古人是不讲究夜生活的,哪怕是繁华的北京城里,到了这月黑风高的夜里四周也是寂静无声,偶尔几只野猫在房顶穿梭,也会有野狗和乞丐会在垃圾堆里扒拉残羹剩饭,太爷爷就这样紧握着西洋火枪站在窗口,他的这个位置刚好可以看到迎宾楼的大门,他看到那迎宾楼里的店小二正趴在桌子上打瞌睡,迎宾楼的宾客也都已经睡下,四周是这么的静谧,而这般静谧的时刻,偏偏是最适合杀人的时候。
就在三更时分,一队黑衣人忽然从街道的拐角快速的穿梭而来,这一队黑衣人共有六人,手中提着长刀,他们的动作极其的迅捷,从拐角拐过来之后直接钻进了迎宾楼里,那打着瞌睡的店小二瞬间被吓的睡意全无,那黑衣人一把抓起店小二拿刀抵住了他的脖子,一个黑衣人手里拿出了一块黑色的腰牌似乎是在表明身份,那店小二不停的点头同时用手指着楼上的房间。
那黑衣人快速的朝着楼上冲去,下一刻,隔着一条街太爷爷都听到了门被暴力撞开的声音,然后迎宾楼的自己白天下榻的那间房间亮起了灯。
太爷爷蹲在了地上。这个角度他确定那一队黑衣人绝对不会发现自己,尽管如此他还是惊出了一身的冷汗,如果不是鬼手白天从那个掌柜的一个眼神发现了异常,那么现在自己必然在熟睡之中被这六个黑衣人乱刀砍死。
太爷爷在这间房子里待了一夜,等到第二天天亮这才回到了鬼手和水生下榻之处,水生两眼通红,看到太爷爷回来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他道:“老爷,你出去怎么也不说一声,你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水生怎么有脸活着?”
鬼手倒是一脸淡然的样子问太爷爷道:“确定了?”
显然鬼手是猜到了太爷爷去了哪里,太爷爷点了点头道:“昨晚三更,有人持腰牌去迎宾楼,十有八九就是雷家的人。”
鬼手脸上依旧是没有波澜,似乎一切都在他的预想之中,他对太爷爷道:“人我已经找好了,此刻就在潘家园,去他那里比这里要安全一些。”
太爷爷没有推辞,他深知雷家在京城里盘根交错的势力,这个客栈的安全只是暂时的,所以他们三人简单的吃了些饭菜,水生出去安排了一辆普通的马车,三人驾车直接赶往潘家园寻找鬼手所熟悉的那位倒爷, 那倒爷姓马,在潘家园里也是响当当的一号人物,人称马爷。
马爷在潘家园里虽然也有铺面,却几乎不做外面散客的买卖,来往的都是京城里的大顽主,以前可是没有什么上海人深圳人的说法,在北京顽主的眼里所有的外地人都是乡下人,众人在潘家园马爷的铺面见了面,马爷看在鬼手的面子上对太爷爷还算客气,但是这客气之中自然是带了几分的趾高气昂。
马爷让小厮斟了茶之后,道:“雷家官职虽然不大,不过七品的样式房掌案,但是那雷家的人一向会做人,不管是老百姓还是皇亲贵族那都得生死住房子不是?所以求着雷家办事的人也多,雷家只要是能办的都给办了,所以很多人都欠了雷家大大小小的人情,真得罪他们,也不好过。鬼手大概情况跟我说了,不过我却不是很明白,你到底是怎么得罪雷家人的?”
太爷爷苦笑道:“不瞒您说,我自己心里都犯糊涂。”
所谓是病不瞒医,这马爷一口京腔,提起那雷家也是一幅毫不在意的口吻,似乎并不太把雷家放在眼里,眼下可谓是太爷爷能抓住的唯一的救命稻草,太爷爷就把上次进京如何认识雷献彩,还有之后的一些事情说给了马爷。
马爷一听,眉毛一挑道:“嘿,敢情白云禅师收下的那个会吸血的孩子是令公子?这事儿我倒是听说过。这雷家胆子不小,明知道你们有这层关系还敢对你们下杀手,不知道那白云禅师可是可以直进京城见老佛爷都不用下跪的主儿? 您那会吸血的公子也是了得,那可是咱们京城里响当当的少年英雄,老佛爷亲自赐姓纳兰,一身武艺那是出神入化,此时不过是十一二岁,却已经是可以带刀上殿的主儿了,假以时日那还了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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