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早安”的语境有点苛刻,不同于“早”和“早上好”,倒像是针对某个具有特定意义的人的问候。
大概是小时候看多了肥皂剧,脑子被搞坏了,总之在她的理解里,“早安”是带着些甜蜜意味的。
只是柏翮似乎对这个没什么讲究,亦或是他习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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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惯会搞暧昧,这点事儿对他来说可能就是洒洒水的程度。
连梓收敛心思,“嗯”了声,重新要去拉门,但柏翮完全没有要移开腿的意思。
反而轻抬了抬眉梢,歪着头,柔软的发丝抵着白墙,等了好半晌,女生没动静,他才开口,“回应呢?”
这人就非得有来有回。
“早。”
连梓最后还是把后面的“安”字咽了下去,继而转移话题,“下楼吃饭,苏阿姨和我妈已经在楼下了。”
言下之意就是:你再不放我出去,我就要摇人了。
柏翮对她向来是见好就收,有总比没有强。
况且也不难听出她话里那赤裸裸的威胁,偏头笑了下,侧身给她腾了地方。
吃完早餐时间也差不多了,程媛开车送二人去了学校。
组织部安排等会儿要登台的同学提前到一个小时左右,需要布置场景的就先登台帮忙布置,不需要的就在后台候场。
连梓现在有点儿后悔,刚才怎么就把羽绒服扔在教室了。
原以为礼堂会很暖和,可这会儿观众席没人,场内空荡荡的,中央空调那点儿暖气完全撑不起这儿的供暖需求。
下半身倒还好,上半身的衬衫实在是有点单薄,顶上的中央空调吹下来的风,经冷空气这么一过滤,扑在身上也成凉的了。
柏翮换好衣服出来,无意朝候场区瞥了眼,连梓端坐在最后一排,双手时不时在上臂搓一搓,肩膀微微内扣着,像只小冻狗似的。
场内中控由组织部负责,曲梦曼忙得不可开交,某个无所事事,只知道闲逛的学生会头头正倚在角落,纯白西装都压不住他身上那股痞劲儿。
最大原因可能是这人,穿着西装还撸着袖子。
有种林黛玉骑鬼火的感觉,贼他妈不和谐。
看着跟有病似的。
曲梦曼的视线就无意识往柏翮的方向一瞟,就被这厮给逮住了。
这二流子抬着手,冲她挑了挑手指,示意她过去一下。
真他妈该死,走两步都不愿意。
大早上的本来就烦,曲梦曼偷偷骂了句。
但碍于他是老大,还是硬着头皮趿拉着步子走到他跟前,“什么指示?”
“空调温度调高点,冷。”
她垂眸扫了眼他露在外面的那半截胳膊,抽抽嘴角,“冷你还挽着袖子?”
“就是挽着袖子才冷。”柏翮朝主席台上摆着的空调遥控器挑了挑眉,“调到28度。”
学校的中央空调最高就到28度。
“已经是28度了好吧,主席。”
曲梦曼险些一个白眼翻出来,又收了回去。
她笃定,柏翮绝对是闲的,闲到没事儿想在鸡蛋里面挑根骨头玩玩。
柏翮“哦”了声,遛遛达达地出了会场。
跟个街溜子似的。
连梓刚好坐在后门的风口,偶有楼道里的冷风泻进来,原本就贫瘠的体感温度直接雪上加霜。
一阵冷气刮过皮肤,应该是后门有人进来了。
下一秒,连梓眼前一黑。
整个人被柚子的清冽香气拢在其中。
她摸了摸,应该是自己的羽绒服外套,不过还留着些残存的体温。
连梓扯下外套,下意识看向身旁的座位,是空的。
“这儿。”
头顶传来男生懒倦的嗓音。
“谁找你了。”连梓下意识否认。
甚至过了会儿才反应过来自己此地无银三百两的辩驳,又觉得有点尴尬,胡乱扯了个话题。
“我的衣服上怎么有你身上的味道?”
这话问出来她就后悔了。
怎么像个痴汉一样?
她甚至都猜到柏翮下一句要问她“我身上是什么味道?”或是“你很熟悉我身上的味道?”这种话。
柏翮低眸扫了她一眼,强迫症似的勾起她头顶被羽绒服压乱的头发,把那缕离家出走的发丝归位后,满意地笑了下。
羽绒服上有他的味道很正常。
他一路抱着跑过来的。
他手肘抵在她旁边椅子的椅背上,目光直视前方舞台,不知道是在调侃她还是调侃自己,总之说了句莫名其妙的话。
“你就当是——
小狗标记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