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清早上,这天儿还黑咕隆咚没咋亮透呢,大哥就轻手轻脚地在徐禄旁边又是拉扯又是摇晃的,把他给晃醒,叫他起床。
徐禄实在是没法子,只得睡眼朦胧地坐了起来,瞅见旁边的小老弟徐康还睡得那叫一个香,呼噜打得震天响。
那睡姿简直没法瞅,头发乱得就跟个鸡窝似的,像个小猪羔子似的蜷在被窝里头,嘴角还挂着一溜儿亮晶晶、黏糊糊的口水。
徐禄忍不住“扑哧”一乐,原本还迷迷瞪瞪的眼睛顿时精神了不少,伸手扯过被子把小弟露在外面的胳膊给盖上,又仔仔细细地掖了掖被角。
毕竟是十几岁的半大小子,正是贪睡的时候,徐禄这么一通折腾,愣是没把徐康给弄醒。
徐禄轻手轻脚地穿上放在火墙边烤得暖烘烘的大头棉鞋,又套上一件浅蓝色的旧棉袄,随后就悄没声儿地跟着大哥出了门。
等这次把鱼、兔啥的送到镇上,徐禄可给河大州长脸了,两头全须全尾、三百多斤的大野猪给送到了红旗食堂,还带了两条肥肥的熊肚子肉。
这都是昨天晚上大伙一块儿商量好的,四家一家一只熊掌、一头猪,剩下的熊肉按照各自占的股分一分,两头又骚又柴的大孤猪就拿出来卖,到时候再分钱。
至于送给河大州那两条肥美的熊肚子肉,那自然是徐禄拿自己分得的熊肉来做人情,维护自己的关系。
黑瞎子肉这玩意儿虽说在这个时候也不算多金贵,特别是在东北这地界,但那也是能上国宴的山珍美味呀。
“行啊禄老弟,从我碰见你,这才多大会儿,你就开始正儿八经整大货了!”
河大州瞅着徐禄送来的整整两头大野猪跟肥美的黑瞎子肉,笑得嘴都咧到耳根子了,不由得感慨着说道。
“嘿嘿!这两头大野猪河老哥您就可劲造,我家里面还晾着一头差不多大的老母野猪呢!等您吃完了我再给您送过来!
对了,这是我给您带的几斤熊肉,不是啥好东西,?点油烙饼啥的还行,给嫂子跟孩子尝尝鲜!”
徐禄把藤筐底下大概五六斤的熊肉拎了出来。
“这个好啊,你瞅瞅这多厚的膘啊!”
河大州在食堂工作,家里自然是不缺平常的食材,但是像熊肉这种平常城里人不咋能见到的东西,他还是稀罕得不行。
“那老哥,这边完事了,我还有俩朋友那边没去呢,就先不跟您唠扯了,回见啊!”
徐禄找了个由头打了个招呼,坐上马车,就离开了红旗砖厂的食堂,直奔供销社去了。
徐禄拿到钱以后,不慌不忙地赶着马车往供销社溜达。
离供销社开门还有半个多钟头呢,徐禄先去了一趟国营大饭店,狠狠心买了俩大肉包子吃进肚里。
今儿个他还把赤虎儿给带来了,把赤虎儿从车上牵下来以后,跟骢骡一块儿拴在一块儿,就指望着它能帮忙看着车,别让人给偷偷摸摸弄走了。
徐禄吃饱喝足后又歇了老大半天,估摸时间差不多了,这才往供销社去。
这时候,供销社刚开门没一会儿,上班的销售员正打扫着柜台的卫生呢。
“同志,您好哇,我想打听打听,咱这儿的加重永久牌自行车,有现货没?”徐禄客客气气地问道。
“自行车?有货!一百八十块,凭票买!”
这销售员叫杨娟,对徐禄有点印象,前些日子他来这儿买过东西。
后来等徐禄牵着驴车走了,杨娟还跟同事唠过嗑,寻思徐禄应该是山下的农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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