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子里的恐惧像藤蔓般缠上来,她却梗着脖子,重重地坐在沙发边缘,沙发套上的暗纹被她压出褶皱。
唐良平的目光落在她微微发颤的膝盖上,嘴角勾起一抹几不可察的弧度:“你怕我?”
宁蕊扯了扯嘴角:“笑话,我怕你?我怕你什么?”
唐良平抬起下巴,指尖朝她的手点了点。她的手指正蜷缩在沙发扶手上,像在拼命攥着什么:“那它为什么在抖。”
宁蕊猛地将手缩进袖管,双臂环抱在胸前,肩胛骨在衬衫下凸起像两截嶙峋的骨头:“我没有,我是被你的人把手弄疼了。”
唐良平摇了摇头,指腹在膝盖上轻轻敲击:“撒谎也不会撒,这几年,你是越活越回去了。”
宁蕊咬了咬下唇,唇瓣被牙齿硌出淡淡的红印:“你有事就说。”
唐良平微眯起眼,目光像探照灯般在她脸上扫来扫去。她的眉骨和周艳茹有七分像,尤其是抿紧嘴唇时,嘴角那道浅浅的纹路,几乎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你也成熟了,身上还有你姐的影子在。想当初,你姐……”
“你有事说事,别扯我姐身上,我不吃这一套。” 宁蕊的脸瞬间沉了下来,声音陡然拔高。
唐良平的眼神骤然变得犀利,宁蕊下意识地偏过头,视线撞在墙角的孔雀翎上,那些泛白的尾羽仿佛在嘲笑她的胆怯。
唐良平的嘴角向上弯了弯,笑意却没抵达眼底:“也亏我现在不在乎,要不然你早被丢去哪里喂狗了。”
他顿了顿,指节在茶几上轻轻一叩:“你也别仗着你姐在我心里的一些留恋就放肆,我找你来,也只是想看看你过得如何,也让我对你姐的那点念想有些安慰罢了。”
宁蕊掀起眼皮,目光里裹着讥讽,可刚对上他深不见底的眼眸,又像被烫到般迅速移开,落在窗外那棵光秃秃的玉兰树上:“我不需要,我很好。”
唐良平发出一声短促的冷笑,笑声在空荡的客厅里撞出回声:“依附在袁家下,就很好了?”
宁蕊的眉头拧成个疙瘩,呼吸陡然急促起来:“你到底要怎么样,我还有事。”
唐良平叹了口气,那声叹息里裹着说不清的复杂情绪:“小蕊啊,你还是这么没耐心,如果你不冲动,现在你最少都应该回海城了吧。”
宁蕊猛地摇头,发丝随着动作甩动,像挣脱束缚的藤蔓:“我说了,我不需要,现在我是有手有脚,想去哪都可以。”
唐良平望着她泛红的眼眶,忽然沉默了。座钟的滴答声在寂静里被无限放大,像在数着那些回不去的时光。过了许久,他才缓缓开口:“小蕊,你是不是觉得我对不起你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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