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晏危俯身:“想什么?”
想成为你的人……
沈拂烟看着近在咫尺的那张脸,只觉得眼皮沉重得可怕,以微不可察的气音说完后,便扭头陷入了昏睡。
徒留裴晏危惊愕地站在床边,过了好半天,才异常温柔地抚了抚她的脸。
“玉儿,等我……”
他心底有事,出门后嘱咐绿榕去请大夫,便沉着眼往房间走。
走到拐角,端着西瓜酪子冰的许梦玉险些同裴晏危撞到。
“裴都督,妾身不是故意的。”
看着酪子冰溅出了一点到他的蟒袍上,许梦玉连忙掏出帕子想要上前擦拭。
“让开。”裴晏危死寂地盯着她,满眼都是不加掩饰的嫌恶,“本督的袍子,你也配碰?”
他绕过许梦玉继续向上。
许梦玉盯着他消失在阶梯尽头的背影,死死咬住了下唇。
大晚上的,裴晏危独自从沈拂烟的房内出来,孤男寡女不知干了些什么。
即使他不算个男人,但他亵玩女人的名声在京城可是臭名昭着。
沈拂烟是曾经得罪了他,可看宣文央那魂牵梦萦的模样,便能知道她颇有些手段。
若她又将裴晏危哄到手了呢?
许梦玉捂着手中那碗酪子冰,浑身如坠冰窖。
沈拂烟这么勾引男人,真应该去死啊!
她垂下眼帘,看着碗中红艳艳的西瓜,汁水似鲜血般刺目。
对啊,沈拂烟这么不守妇道的女人,就应该死在肃州才对!
松开被掐出红印的手掌,许梦玉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转身走回了房间。
……
沈拂烟出了一身汗,绿榕与芦白给她灌了汤药,又一夜不停地擦汗褪热,总算能够在第二日精神抖擞地起床了。
“小姐可别再折磨自己的身子了,都瘦了一圈。”
绿榕打来热水,皱着脸为她梳头。
“辛苦你们俩照顾我了,”沈拂烟摸着微凉的额头,总觉得昨晚自己似乎说了很多话,“昨晚除了大夫,还有其他人见过我吗?”
她烧糊涂了,加上醉酒,将昨晚的事忘了个一干二净。
“裴都督是第一个来瞧您的,都督出来告诉奴婢您病了,奴婢才去请大夫的。”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绿榕老实道,又忍不住开口。
“裴都督对您真上心,奴婢瞧着他周围许多人等着他拿主意呢,但看见我,都督便自己出来了。”
沈拂烟脑海中一点痕迹也无,下意识看了眼自己的脸和脖颈,白生生的,没有任何痕迹。
她松了口气,笑道:“都督本就是好人,是你们以前被外界传言骗了。”
绿榕不敢说,自己去时,裴晏危才将一个贪污赈灾款的官员踹得口吐鲜血。
下午,沈拂烟越发确定自己好全了,这时州府又收到急报,肃州下面的一个贫困村镇又爆发了灾情。
“牛羊全被冲走了,许多村民来不及逃难,只能爬上房顶求生,可房子也是黄土垒的,一冲垮,人和家便全没了。”
前来报信的人摔断了条腿,胡子拉碴地站在厅里哭诉。
众人沉默地听了片刻,裴晏危沉声吩咐:“收拾行李,即刻带上物资前往,尽全力救助灾民,疏导水患。”
一行人风尘仆仆地顶着雨水,奔赴此次爆发水患的三屯村。
当地镇上的官员听闻朝廷大名鼎鼎的九千岁亲自前来,隔老远便设了驿站,力求讨好这位阎王爷。
等到人到了三屯镇,镇长看着裴晏危身后站着两名女子,一名素面朝天,穿的也是灰不溜秋的蓑衣,而另一面描眉画眼,身姿袅娜。
他立马走到裴晏危面前,大肆夸赞。
“下官见过裴都督,听闻此次随行的还有一位小姐,一路帮扶灾民,不怕苦不怕脏,深得民心爱重,裴都督手下有能人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