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白氏被她的话激得脑子突突直跳。
沈松是沈霆的妾生的不错,若非她年岁已大,生不出孩子,定然不会甘愿将沈霆和别人的儿子养在名下。
“母亲自己都心不甘情不愿的,怎么这事在我头上就变成轻飘飘的小事了?”
沈拂烟看着白氏眼中浮现出抵触,忍不住轻笑。
“拂烟,我是你的生母,你便这样大不敬地与我说话?”
白氏没料到这个大女儿这样伶牙俐齿,更没想到自己说的话化为板子打到了自己身上。
“若母亲疼我,我自当孝顺,可母亲把我当成傻子,我也不能真成傻子啊。”
沈拂烟意味深长地看着白氏。
白氏有些羞恼,想到她出嫁前听话的模样,不由得觉得,是否是在相府当了三年家,养出了刁蛮性子。
“你这般刁蛮,也不怕将来不好再嫁!”她见沈拂烟无论如何不肯松口,心底的火又冒了起来,“这般行事,真是有辱我们沈家女子的清誉。”
“我和离是皇后娘娘下旨,在家中用的是自己的嫁妆,不知哪里损毁家族清誉了。”
沈拂烟沉下脸:“倒是母亲,时时把我和离之事挂在嘴边,是生怕家中妹妹们不受我的影响?如今旨意已下,回宣家的事,不可能!”
白氏的脸红一块白一块,又怕被她猜到自己和沈霆的筹谋,恼怒下一拍桌子,将那上好的白瓷茶碗掷到地上。
“早知道,便是生块腊肉也好过生了你这个白眼狼!”她冷冷笑了一声,“我知你怪我偏心若柳,你也不想想,从小到大,你都是个不知冷热的,一天天跟着沈愈在外面疯跑,我有个头疼脑热,永远都是若柳陪在身侧,现在你倒在我面前摆起脸来了!”
沈拂烟静静看着地砖上的白瓷碎片。
她也曾渴望过母亲的温暖,也曾在踮着脚在厨房亲手端了汤药想去侍奉母亲。
可惜等着她的永远都是紧闭的房门与白氏的嫌恶。
年纪大一些后,她见白氏与沈若柳母女情深,便不再上去自作多情。
现在白氏忘了自己对一个孩童做过的那些恶事,反而倒打一耙。
她心底发冷,毫不留情地用脚尖踢起一块瓷片放在手中:“母亲再多说几句,恐怕我手中的瓷片便要不长眼地飞到你头上了。”
等到白氏走了,绿榕红着眼走到沈拂烟身前收拾地上的瓷片。
“小姐,夫人实在是……”
“不必说了。”沈拂烟打断了她的话,她起身重新躺回躺椅上,脸色有些发白。
白氏口口声声说是她的亲娘,做的事却堪比最狠毒的继母。
她才从火坑踏出,他们便想再次将她摁进坑中。
沈拂烟在躺椅上辗转反侧,到底没了方才的闲适,于是坐起来,叫来芦白吩咐。
“明日我们去相府,将剩下的嫁妆都搬回来。”
她回头嘱咐绿榕:“到时候你在院中留着,我会留人在库房,以免又有人不长眼,将手摸到这里。”
“是,小姐,”绿榕心中还生着气,忍不住问道,“沈家半夜偷您的嫁妆,夫人也过来明里暗里向您要银子,您这口气就这么忍下去吗?”
“自然不会,”沈拂烟执起扇子轻轻敲了一下她的头,笑了,“现在只是不让他们占咱们的便宜,打蛇打七寸,我自然是要等到他们最痛时再打。”
安排好明日的事后,沈拂烟回房打了个盹,做起了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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