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斯年一身黑衣带着管家老祝缓步上前。
相对于其他来吊唁的人,他算得上低调,谢时暖心情复杂的看着他将手里那束白花放在案前,然后,鞠躬。
男人表情肃穆,态度恭敬,一点也看不出深仇大恨。
“时暖,这是……那个刘斯年?”
沈清湘认了出来,谢时暖嗯了一声。
她话音刚落,刘斯年就转过身,看向这边。
他三两步就来到近前,还未开口,谢时暖就垂眸回礼。
很礼貌也很疏离,令刘斯年止了步。
谢时暖鞠完,顿了一秒才抬首,迎上刘斯年关切的目光,他的赤诚不加掩饰,仿佛真心实意。
“时暖姐,节哀。”
“我会的。”
时暖姐回的无悲无喜,虽不出所料,但令人气闷,刘斯年眸光一暗:“你妈……廖红娟和你讲了以前的事?”
谢时暖嗯道:“讲了。”
刘斯年又道:“那么你应该明白,死亡对她来说也算是个解脱。”
“那么……”谢时暖看定他,“对你呢?她的死让你满意了吗?”
刘斯年唇角微抿,一时没有答话。
沈清湘的眼珠子这边转转那边转转,空气中弥漫着焦灼的尴尬,她只知廖红娟去世,并不知更多内情,但来帮忙前,沈牧野交代过,对于廖红娟能少提就少提。
她以为他是不想惹谢时暖伤心,可这么听起来,廖红娟明显有问题。
她斟酌着要插话,便听有人先一步道:“我相信刘公子是满意了,不然不会屈尊纡贵来吊唁仇人,事情既然了结,刘公子可以打道回府享受胜利了。”
这夹枪带棒的话语,不用看都知道是谁,刘斯年笑道:“沈总替人做主的毛病真是越来越重了,替时暖姐做主还不够,还要替廖女士做主,是忘记了令堂的所作所为?”
沈牧野眼皮微垂:“反正在廖女士的仇人名单里刘公子绝对排在我前面,刘公子忘了什么,我就可以忘了什么。”
“呵。”刘斯年冷笑,“沈总,受害者和加害者会上一个名单吗?”
眼看着两人又是一触即发,谢时暖忙道:“这里是灵堂!你们要吵出去吵。”
“就是,不管……不管有什么恩怨哈,这里不合适。”沈清湘也帮着打圆场,“好久不见啊刘公子,你和上次比变化可真是太大了。”
刘斯年闻言乐了。
“我记得那次,是在时暖姐家里一同吃晚餐那次。”他眸光一转,“其实我从来没有变,只是你知道的更多了。”
他看着谢时暖,缓缓道:“我没有捣乱的意思,来这里是真心来吊唁,不管廖红娟生前做过什么,如今她死了,我没什么好说,如果你想知道我满不满意,老实讲,不满意。”
“那要怎样才满意,挫骨扬灰吗?”
女人恨不得竖起浑身的刺对准他,得知了身世的她还没习惯自己的新身份,依旧本能的维护着那对假夫妻。
刘斯年却柔了眉眼:“时暖姐,你不觉得,身为谢玫的儿子,我也挺委屈的吗?”
谢时暖愕然。
是啊,如果说她是个被强拉进泥潭的路人,那么刘斯年呢?岂不是比她还无辜?
“我……”
“谢玫或许委屈,但刘公子可不委屈,含着金汤匙出身,一屋子姐姐妹妹宠着,以谢玫的能力,刘总就是周兴第二,只有做舔狗的份,在你们父子的操作下,仇人全死了,还有更畅快的人生吗?”沈牧野鄙夷的看着他,“何必卖惨?”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