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华簪说罢,缓缓站起了身,芳子也赶紧跟着站了起来。
“回去睡吧,时辰不早了,再不睡天就要亮了。”说罢,转身往游廊另一头走去。
看着景华簪那单薄的背影,芳子叹了口气,疾步跟了上去。
次日天还未亮透,芳子就背一阵急促的敲门声给吵醒了。
她慌忙起身下地,披上衣裳往外间走去,一开门,两个侍卫站在门外,满脸的焦急之色。
“公主可醒了?”一个侍卫开口道。
芳子打了个哈欠,嗔斥,“你们也不看看这会儿是什么时辰——这天还没亮透呢,公主怎么会醒?”
闻言,两个侍卫面露难色,可还是立即开口道:“二皇子病了,天还未亮,我们不敢去回禀太子殿下,只得前来告知公主殿下,这——”
芳子一听,这简直是大事啊!
“你们不早说!我这就去将公主叫醒”说罢,芳子将门关上转身往内室走去。
“什么!二哥他得了什么病?”景华簪懵怔着从榻上一跃而起,讶异的看着站在榻前的芳子。
“奴婢不知。”芳子摇头,“是两个侍卫前来回禀的,说是这会儿天儿还早,不敢去惊扰太子殿下歇息,所以只能——”
“快!给我更衣!”景华簪没有将话听完,便掀了衾毯下了地。
不消一会儿的功夫,景华簪便到了另一个院子。
刚走到堂屋门外,还未上台阶呢,景华簪就听到了里边传来的痛苦的呻吟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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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口的侍卫们见景华簪到了,齐齐跪下请安。
“二皇子怎么会这样!你们不是整天的跟在他身边的吗!怎么会什么都不知道呢!”景华簪听不得景华储这般受折磨的声音,提着裙摆迅速上了台阶,将门外跪着的一排侍卫压着声音给训了个遍。
侍卫们皆低着头,无一人敢言语。
“说话啊!哑巴啦!二皇子这些日子都去了哪些地方!见了哪些人!”
“公主,您是昏了头了——”芳子见状,忙在一旁小声规劝,“这些侍卫们虽说是整日里跟在二皇子的身边没错,可到底不是近身的侍卫,他们能知道什么?您别这么大气性,小心气坏了自个儿的身子——”
旁的景华簪没能听的进去,那‘近身的侍卫’几个字却是听得真切。
“你说的对。”景华簪的眸光在侍卫们的身上轮番扫视了一圈,“王直呢!叫王直来!”
说话间,她的声线已几近哽咽,因为,屋内的呻吟声愈发的激烈了起来。
那声音刺耳,仿似人在死前最后的绝叫,透骨吸髓的往她的身体里钻,她实在是没有勇气进屋,只得缓缓低下头,极力的平复着自己的心绪。
那可是最疼爱她的二哥——
吱呀一声,身后传来开门的声音。
景华簪转过身,屋内走出来的人不是别人,正是王直。
“卑职给公主殿下请安。”王直上前一步,跪倒在景华簪的脚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