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就是做不到。
“没有。”这一句回答，耿亮更加利落。
“慧妃那儿……”他迟疑了一下，回头看向乌力罕，“这几日皇上提都没提过。”
那钟呵呵一笑，“她被降了位分，难道她的父亲就没在皇上跟前说什么话？”
那钟的这句话让乌力罕有些措手不及，不过，这也正是她想问的。
可碍于面子，她还是佯装生气的轻斥了那钟一声，“放肆！你这是问的什么话？大臣和皇上之间的谈话难道你也想知道？”
无故被斥，那钟不明就里，有些委屈，于是噤声。
不过，耿亮并没觉得有什么，反而露了一抹笑意。
“这历朝历代，历来前朝后宫紧密相连，若奴才说慧妃娘娘的父亲从未在皇上跟前议论此事，恐怕娘娘您也是不会信的。”
这话听着像是有点什么似的。
“哦？难不成那阿苏占还真向皇上谈及他的女儿被降位分一事了？你跟本宫说说，他是如何说的？”乌力罕来了兴趣，也不由得住了脚步。
听的身后脚步声停了，耿亮只好也停了下来，回身看向乌力罕。
“娘娘，阿苏占大人明面上并没有说什么，对于他女儿被降位分一事也并未露出明显的不悦，只是……”他微微一顿，迟疑了一下。
“只是什么？”乌力罕蹙眉道：“他难为皇上了？”
……
“那倒没有！怎么说他都是一个臣子，怎会如此不顾君臣之礼！”
“那是怎么？”
“他……他要将一个人弄回宫了，此人……怕是对您和慧妃的处境都不大好……”
“谁？”乌力罕的心里咯噔一下，想起来昨儿夜里她才刚做了一个梦……
说来，那并不是个吉利的梦。
正回忆着那个梦境，一个久违的名字在她耳边响起。
冷风呼啦啦吹过，她不由得打了个寒战。
“谁？你说谁？”她像是没听明白似的又问了一遍。
“太后娘娘！那位前朝的公主！阿苏占力谏皇上将她接回，并且，在他的谏言下，皇上要亲自南下找人去呢！”
“荒唐！这简直是荒唐至极！”乌力罕忍不住撕扯着两手间的帕子，憋着一口气道。
“这也是没法子的事，皇上看起来很是愿意。”耿亮盯视着乌力罕的脸，面无表情。
“那些大臣们呢！就一个个看着皇上撇下朝务，就这么去寻一个前朝的公主？这……”乌力罕忍不住摊手，极力压低着声线，腹腔却在嘶吼，“皇上还把祖宗们放在眼里吗！”
“眼下正是各地大小事处理之际，皇上他如何能撇下就这么出宫呢！”
“可是……那是太后娘娘啊！那是先帝亲立！皇上若是不去，岂不是有违于先帝……”耿亮不敢大声说，也只敢点题。
“那也不能去！”乌力罕压着声线嘶吼，随后又看向不远处的偏厅，平复了下心绪道：“走，带本宫去见皇上。”
“是。”耿亮没有再说什么，应声领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