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天没亮,乌力罕就早早起了梳妆洗漱。
“不穿这个,本宫得赶在皇上上朝之前先去一趟乾銮殿,然后再到慧妃那儿去,若是穿的这么艳,叫皇上看见了不好。”乌力罕反手伸到脑后抚了抚发髻,将宫婢奉上的一件洒金大红长袍平平推开,“换件颜色素净一些的。”
那钟在一旁听了不解其意,忙近前遣了那宫婢去换一件来,又给乌力罕理了一下妆面,“娘娘,既然还要去见皇上,为何不穿那件洒金红的?又贵气又显肤白,若是穿的太素了……”
乌力罕叹了口气,截断了那钟的话,“本宫这会儿去,定是要将慧妃生病一事告诉皇上的,若是皇上看见本宫穿的这么艳到慧妃跟前晃,定会说本宫没有皇后该有的仪态,是专门去气慧妃的,就算口上不说,心里也会这么想,所以……本宫还是穿的素一些的好。”
那钟默然点了点头,“娘娘说的倒是有一番道理,终是奴婢看问题太过片面了。”
“娘娘,您看这件怎么样?”
二人正说着,一宫婢又拿来一件。
那钟抖开来看,是一件淡青色的,泛着光泽的锦缎之上没任何的绣面。
“娘娘,奴婢瞧着这件就很好!”
乌力罕正对着铜镜将口脂擦去,闻声,转身看了看,道:“就这件吧,赶紧伺候本宫更衣,别耽误了皇上上朝。”
话落,立时,两个宫婢上前将那件素锦披到了乌力罕的身上。
一切收拾妥当,一行人浩浩荡荡往乾銮殿去了。
“哎吆!皇后娘娘!您怎么一大早的就过来了!”
轿子落地,帘子一掀,乌力罕就听到了从前边不远处传来的熟悉的声音。
她起身,朝前挪一步,将左手搭在早已伸在轿旁的一只手上,缓身下轿。
再抬眼,说话的人已到了跟前。
“耿公公,皇上还未上朝吧?”她朝眼前人淡淡一笑,并没有上位者对下位者的那般傲娇,只是,恭敬中带了几分恰到好处的疏离。
“回皇后娘娘的话,皇上还没上朝呐!这会儿正在偏厅用早膳,皇上听的通报说您来了,便赶紧差奴才前来迎您!”
乌力罕又是一笑,“真是有劳公公了!那本宫这就过去,免得耽搁了皇上上早朝。”
一番寒暄作罢,耿亮赶紧侧过身子躬身引路,“皇后娘娘您请!”
殿门离偏厅并不远,没有几步路,可乌力罕还是忍不住问了耿亮并不怎么显眼的话。
“皇上这几日……就一直歇在这乾銮殿里?”
皇后突然问这个,耿亮倒也并不惊讶。
因为,皇帝这几日没有去皇后的宫中走动。
他早已料到。
“是,皇上白日里下了朝就是批折子,晚上就在上书房看书,毫不夸张地说,这几日皇上可是一步都未走出这乾銮殿。”耿亮回头笑笑,利落答话。
“皇上真是勤政啊!”闻言,一旁的那钟忍不住道。
乌力罕却没有马上接话。
对于她来说,耿亮的话让她感到很不满意。
皇帝宁愿每个夜晚都躲在上书房看书都不愿意到她的宣室殿走一走,这让乌力罕感到很是泄气。
“皇上他……这几日去看过慧妃没有?”沉吟片刻,乌力罕还是问出了这句话。
虽然这句话不够衬她的身份,她时刻警告自己作为皇后应该多关心皇上的龙体,适当的时候为皇上分忧,不该将目光总是放在皇上和其他妃嫔如何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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