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完全是景华簪没有预料到的场景。
因此,一时间,她的心里也不由得有些许的发毛。
就在景华簪踌躇着要不要插上一句话的时候,帐帘一下子掀开,一个人影晃了进来。
“主子,怎么了?”三丹夫一面说着一面放缓了脚步往案桌前走去。
耶律岱钦负手站在案桌前,低头看着方才被掷在桌面上的那道密信。
到得跟前,见耶律岱钦神情肃色,三丹夫也未敢再问。
不过,看着那密信上的那行小字,他便知道了这密信是从何处来的。
“宫里来的?”三丹夫将眸光从那密信上移开,转而看向耶律岱钦。
耶律岱钦没有应声,只是点了点头。
“可是出什么事儿了?为何让主子您一下子火气这么大?”见耶律岱钦没有阻止自己问的意思,三丹夫又追问道。
景华簪坐的离桌案并不远,因此,二人说的话几乎都被她听的一清二楚。
见三丹夫和耶律岱钦聊了起来,她也乐得听个痛快。
可若是就这么干坐着,难免让人觉得自己听的太过认真。
于是,她呷了口茶,随意拈了块碟子里的牛乳糕慢慢吃了起来。
可刚要将糕点送进嘴里,一道声音便传入了耳中。
“二皇子,不如,先让皇后娘娘回銮轿中去吧。”
是三丹夫的声音,带着十足的敌对意味。
闻言,景华簪没有转头,只自顾自的继续吃着糕点。
她知道三丹夫想让她走,可她是不会接这个话的,除非耶律岱钦发话。
真到那时候,她就是不想出这大帐也得出去了。
她一面吃着糕点,一面留心听着耶律岱钦的话。
不过,与此同时,她也已经做好了别撵出帐外的准备,毕竟是宫里来的密信。
像她如今这样敏感的身份,她很明白,这样的密信他们是不会让她知道的。
可接下来耶律岱钦的话却让她感到很是讶异。
“不必,这封密信的内容皇后娘娘也是能听得的。”
这句话声线虽冷淡,可景华簪怎么听都不敢相信这居然是从耶律岱钦的嘴里说出来的话。
“这怎么行?”三丹夫听罢,很是不解。
他回身看了看端坐在檀椅上的景华簪,又看向耶律岱钦,压低了嗓音,“主子,这可是宫里的密信!皇后娘娘她——”
可耶律岱钦并没有让三丹夫把话说完,便抬脚走到案桌后坐了下来,“宫里的又怎么了?娘娘如今是我们北狄的国母,再说了,多一个人多一个主意,本王想让皇后娘娘听!”
耶律岱钦语气铿锵,有些不容旁人插嘴的意味。
三丹夫见状,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得退到了一旁。
见二人说罢,景华簪也不好再继续自顾自的吃糕点。
她拿着帕子擦了擦嘴角,朝耶律岱钦看去,还是觉得,自己该客套一下才是。
“既然二皇子有要事在跟前,那本宫就先回去了。”
说罢,她便佯装要起身的样子,可刚准备动身便被耶律岱钦给拦住了。
“皇后娘娘不必动身了,本王说过,这封密信您也可以听一听。”耶律岱钦一面说着,一面将案桌上的信笺捏在了两指间举在了半空中。
这话怎么说的?看着耶律岱钦平淡的神色以及被他捏在指间的那封信笺,景华簪的心里犯了嘀咕。
往日也曾有过自己与他谈话的间隙三丹夫进来回话的,那个时候,他都是避开自己,将三丹夫叫走去说事,今儿个怎么——突然间改了行事风格?
看着那封信笺,景华簪心里暗道:难不成——此事还与自己有关?
想到这里,她便没有再推三阻四。
“好。”她坐稳了身子,淡淡道:“那便请二皇子说说这密信的内容吧。”
三丹夫听了,冷哼一声,将头瞥向了一旁。
耶律岱钦没有理会三丹夫的小动作,将手中的信笺又搁在了案桌上,抬眸看向景华簪。
“接下来本王便将这封密信的内容说出来,你们——”他微微一顿,将帐内人都扫视了一圈,“皆不可外传,另外,也都要有个心理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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