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方才明子跟奴婢说,二皇子下月就要纳福晋了,这消息属实吗?”景华簪刚在榻上躺了一会儿功夫,绿珠便从门外走了进来。
“是,日子都定了。”景华簪翻了个身,将手中的书丢开,阖上了眼眸,面色颇有些不耐,“下月初八。”
听罢,绿珠立刻不淡定了。
“这么说——这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了!那——那二皇子岂不是又跟那个宝勒尔凑到了一块儿!”
“那——那他答应将您送出宫去的事儿还能作数吗!”
“作数的吧!怎么会不作数呢!今儿晨起二皇子还吩咐他宫里边的人来给咱们娘娘送早膳来着!七八样点心呢!由此可见咱们娘娘给在二皇子的心里还是颇为重要的!”芳子睨了绿珠一眼道。
“那可不一定!”绿珠不以为然,“送些早膳算什么!那二皇子若是心里头真的看重咱们娘娘,就该是赶紧将咱们娘娘出宫之事给敲定了才是!这么拖着,拖到什么时候?我一早就到乾銮殿那边打听去了,这都晌午了,二皇子一步都没往乾銮殿迈!谁知道他心里边究竟是怎么想的!”
“他办事如此的不上心——”绿珠伏到榻前,给景华簪打起了扇子,“娘娘您就这么一句不问的在这里等着,若是到时候那二皇子将事情给耽搁了,再给您来一句没办成——那可如何是好——”
“更别说眼下宝勒尔马上就是他的福晋了,往后二人见面定是越来越频繁,若是那宝勒尔存心使坏从中作梗不让二皇子将此事办成,那就——更没法说了——”
“哎?”闻声,芳子出言道:“可我那会儿听到那高凤说的,二皇子的福晋不是叫宝勒尔,好像叫——叫什么罕——像个男人的名字——”
“乌力罕,那二皇子的福晋名叫乌力罕。”明子拿着花浇的手微微一顿,将头偏向了榻边道。
“对!乌力罕!”芳子眼睛睁的大大的,忙不迭地点头。
“这又是谁——听名字——北狄人?”绿珠满脸疑惑地看向了景华簪。
“北狄大臣的千金呗!一听那名字就知道她不是我们中原人!”芳子道。
“什么!”绿珠噌的跳了起来,“这一个宝勒尔就已经够我们娘娘受的了!如今又要来一个乌力罕!还让不让我们娘娘好过了!”
芳子听罢,也不由得蹙眉垂眸,毕竟,耶律岱钦与景华簪的那段过往,她也听了不少了。
眼下,景华簪面临着被送到军营充军妓,正是满腹忧愁之际,而耶律岱钦却左一个美人入怀,右一个美人在侧,可谓是满面春光。
这两番境遇一做比对,就连她一个外人都替景华簪感到伤怀。
“是啊——听说,那个乌力罕为福晋,宝勒尔为侧妃,二人于同一日双双入宫。”
“居然会有如此之事!我还以为只有那个乌力罕——”
榻边的三个人你一言我一语,景华簪越听心里越烦的厉害,索性翻了个身抬手将贵妃榻边的窗开了半扇。
初夏的风还没有那么热,微凉的风裹挟着些许不知名的花香穿过窗棂拂过景华簪苍白的面颊。
也不知是花香的缘故还是凉风的缘故,她的脑海里竟想起了自己出宫立府的那年。
记得,那也是在一个初夏。
想着想着,她的眼圈又泛了红,不由得啜泣出声。
芳子眼尖,察觉出了景华簪的异样,赶紧示意她们二人不要再说了。
二人会意,立即噤了声。
“公主,您怎么了——”芳子往榻上跪去,探着身子凑到了景华簪的跟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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