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开始怀疑他自己是不是该听三丹夫的把景华簪就地处死……
可他的心里也万分明白,这个残忍的决定他实在是下不了手……
“那可是六十廷杖!”耶律岱钦站起身,墨色的眸底闪过一丝稍纵即逝的冷意,“你确定你能撑得住?”
“就因为这么个事儿……你甘心就这么被打死?”
“本王再说最后一次,只要你说出此事谁是你背后的主谋,本王便收回成命!”
耶律岱钦本以为三丹夫是拉不下脸了,自己给他个台阶他总会下的。
可没想到的是,三丹夫面色沉静,没有现出一丝的惶恐,也没有现出一丝的坦白之意。
“二皇子,您实在不必说这么多了,总之,今天!”三丹夫抬手,指向门外,铿锵道:“不是我死,就是她亡!”
说罢,转过身就又要往外走。
耶律岱钦急了,绕过案桌,追了几步上去,扬声道:“你为什么就非要置她于死地!为什么!”
三丹夫顿住了脚,没有再回头。
“因为她身上流着景帝的血!如果我们现在不杀了她,日后她是会取代您成为下一位国君的!”
“卑职不怕死!卑职只怕死的没有意义!”三丹夫的手已经握成了拳,因太过用力而泛出淡淡的粉白。
“如果……如果卑职的死能够让您幡然醒悟,能够让您意识到景华簪的存在就是一颗不知何时会爆破的手雷……那么……卑职愿意以一死来让您意识到这个问题的严重性!”
耶律岱钦怎会没有意识到景华簪的存在是一个手雷呢……
可想来想去,他就是下不了手……
“二皇子!卑职知道您在想什么。”三丹夫再一次转过身,静静地看着耶律岱钦,“您觉得……您下不了手,对吗?”
耶律岱钦怔楞了一下,转过身往案桌后走去。
缄默半晌,便屋内的其他人摆了摆手。
“你们都且下去吧!”
其他人面面相觑,齐齐应声道:“是!”
待其他人一一退下后,耶律岱钦才缓缓坐回了檀椅上。
他合上了眸子,握起一只拳撑在额角,轻叹了一口气,“你说的对,本王确实是下不了手!”
“本王一直觉得,她是无辜的……她是两个国家纷争的受害者……”
“她本不该承受这些……她不该承受……”
“二皇子!”耶律岱钦这般儿女情长三丹夫看在眼里厌在心里。
他几步上前,走到了耶律岱钦身侧,“二皇子,您做事一向果断有勇有谋!为何偏偏在景华簪的这件事上您就是一直想不明白呢!”
“您一心想要皇位!您处心积虑将大皇子和三皇子隔绝到权力之外!可是您知不知道,一直以来,您都忘了一个最大的威胁!那便是这个景华簪!”
“以前,咱们都被她给蒙蔽了您知道吗!她都去想办法跟九鼎党接触了您为何还能允许她活着!”
“您究竟知不知道九鼎党意味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