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皇子,您知不知道若景华簪不死会意味着什么!”三丹夫两下挣脱前来钳制自己的侍卫,跪在原地看着端坐在案桌后的耶律岱钦扬声嘶吼道。
三丹夫的如此反常,让耶律岱钦感到既讶异又厌烦。
听着三丹夫歇斯底里的声音,他有些想不明白,为何原先那么护着景华簪的人,会变成如今这个样子。
耶律岱钦将手中的书合上,啪的一声掷到了案桌上。
他将身子往后一仰,靠在了椅背上。
看向三丹夫的眸光也从方才的沉静渐渐转为阴骘。
“所以。”耶律岱钦薄唇轻启,冷声道:“你就以本王的名义给她送去一碗加了鹤顶红的醒酒汤?”
这道声线冷洌如常,让在场的人无一不感到不寒而栗。
话落,三丹夫没有立即回答,而是怔楞片刻垂下了头,闷声出声,像是堵着一口气似的那般咬牙切齿,“景华簪乃前朝皇亲……早就该死了!”
“让她苟活到现在,已经是便宜了她!”
就知道是这样一番说辞!耶律岱钦冷笑一声,直勾勾的盯视着三丹夫,“她活或是死,跟你又有什么关系?为什么你现在就非要置她于死地!”
“因为!”耶律岱钦的话音刚落,三丹夫就抬起了头,抢言道:“因为卑职的心里放着北狄!卑职实在是不想看着皇上好不容易占据的中原江山有一天又会回到那景家人的手里!”
“不……三丹夫……”耶律岱钦将身子略微前倾了一些,目不转定的盯视着跪在地上的人,语调也逐渐变得缓慢而低沉,“你在撒谎!”
“说吧,告诉本王,究竟是谁指使你给景华簪下毒的?你跟在本王身边的时间不算长,可本王觉着你心性不坏,只要你将此事说清楚,本王便既往不咎!”
话落,半晌缄默。
“二皇子,都是卑职自己的主意,此事背后并无旁人指使。”
“你确定?”耶律岱钦听罢,双眸微眯,眸光拉的悠长。
“卑职所言,句句属实!”三丹夫微微低下头,语气铿锵。
白皙骨节的指节有节奏的将案桌敲的笃笃作响。
“拉下去!”耶律岱钦将眸光收回,随即又抄起案桌上的书翻了起来。
一旁的侍卫听罢,忙问道:“二皇子,那……杖责六十还……”
耶律岱钦没有抬头,闷声道:“本王有说过要免吗?”
见耶律岱钦面带不悦了,侍卫赶忙摆了摆手,示意其他人赶紧把三丹夫带下去。
“是!卑职明白!”
见无论如何是免不了这顿责罚了,三丹夫也并没有再挣扎,而是推开了将要扶自己的两个侍卫,腾的站起身,面无表情的看了耶律岱钦一眼,随后利落转身往门外走去。
听着渐远的脚步声,耶律岱钦猛的抬起了头,大喝一声,“站住!”
闻声,三丹夫猛然顿住了脚,回身看向耶律岱钦。
“二皇子,您还有什么吩咐吗?”
从三丹夫的语气中,耶律岱钦没有听出丝毫的惧怕和悔意。
仿佛,他是要因一件再正义不过的事而被牺牲。
这一切都让耶律岱钦在瞬间觉得是他自己一意孤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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