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能是为何?开春了,也就是秀女大选的时候了!那北狄皇帝初来乍到,逢这头一年春天,他能不选?”
“也是——欸!就是苦了咱们华簪公主了,空有了一个皇后的头衔——”
话音刚落,另一个宫役就赶紧示意他噤声,环视了一圈面色惊慌道:“你不要命了?哪儿还有什么华簪公主?往后可断不许再提了,尤其是在这未央宫里!”
“是是——”
“这几日,你每日都去给皇后请安?”耶律敦巴日站在榻前闭着眼睛伸着胳膊任由阔阔真为他整理衣饰。
在伺候耶律敦巴日这件事上阔阔真一向是亲历亲为,生怕显不出自己对他的体贴柔顺。
“臣妾倒是想不去呢,可这不是中原皇宫的礼节吗!”阔阔真略带撒娇的嗔声道。
其实她很是乐得去。
晨起,梳妆打扮后到景华簪的跟前晃一眼,言语间有意无意的炫耀一番,这是她一天中最得意的时候。
可她偏不想让耶律敦巴日觉得自己乐意到景华簪跟前去。
她要显得自己被此事叨扰的头疼不已,好让耶律敦巴日心疼她,她再顺便邀个功。
“你若不习惯这个礼节,往后就不必去了,朕跟皇后说一声就是,皇后性子极好,定不会叫你在此事上为难。”耶律敦巴日睁开双眸,接过侍女递来的茶盏漱口。
闻言,阔阔真牵了牵唇角,讪笑一声,“算了吧,皇上您操劳国事已经够累的了,何苦还要为这后宫琐事操心!”
“臣妾不觉得委屈,臣妾就当是替皇上您分忧了,若是从此臣妾不去给皇后请安,那些前朝旧臣们又得说皇上您偏心臣妾,不看重皇后了!如此一来,他们不又要给您出难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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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阔阔真说了这么一番话,让耶律敦巴日感到一股暖意油然而生。
“贵妃,你真是越来越体贴朕了。”
得了认可,阔阔真开心不已,“这都是臣妾应当应分的,皇上您快去上朝吧,时辰不早了。”
皇上一走,阔阔真立马就变了脸。
“来人,把汤药给本宫端上来。”
“奴婢已经吩咐人去了,娘娘,您要不先用早膳?”格根上前道。
“不成,医士嘱咐了,珠古特意嘱咐过,这药就得用膳前喝才见效。”阔阔真盘坐到了榻上,端起茶盏抿了一口,重重搁下,立即将口中的茶水吐到了痰盂里。
她拿着帕子擦了擦嘴角,蹙眉道:“不是吩咐过了吗?即日起我不再喝茶水!怎么这里边还是茶水啊!你们一个个的当的什么差!不知道茶水解药性吗!你们是成心不想让我有孩子是不是!”
“奴婢该死!奴婢该死——”
登时殿内众人哗啦啦跪了一大片。
“你们确实该死!中原的奴才就没有一个脑子灵光的!都是一群猪狗不如的蠢货!”阔阔真冷哼一声,抬手一拂,案桌上的瓷盏丁零当啷全砸到了地上。
“娘娘,奴婢确实吩咐下去了,可是——”虽说阔阔真动怒是常事,可这一次,涉及到怀孕一事,格根的心里还是有些发怵。
“行了行了,都起来吧!”阔阔真烦躁的摆了摆手,“快去催一催,服过药我还得往那贱人那边去呢!”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