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请姑姑往后不要再在我跟前提你们二皇子了,”
桑麻赫然,慌忙下跪,惶恐道:“皇后娘娘恕罪!奴婢又说了不该说的!”
景华簪叹了口气,伸手将桑麻扶起,“什么恕罪不恕罪的,你往后记着不再说就是了。”
“我累了,要早些歇息了,明儿一早,贵妃恐怕又要早早来请安了。”景华簪空洞的双眸怔怔地盯视着案桌上点着的一支蜡。
青娥听了,鼻腔内发出一声冷哼,“怕什么!往后她来十次,奴婢就将她轰出去九次!”
“你放肆!”闻言,景华簪愤然看向青娥,“她如今是复了宠的贵妃,你怎能对她如此大的口气!你将她轰出去,也不过是解了一时之恨,她转头告到皇上那儿去,自有咱们的好果子吃!”
“是啊,皇后娘娘说的对,你千万不可冒进!”闻言,桑麻也担忧的看向青娥道。
青娥是个眼里揉不得沙子的人,自幼跟在景华簪身边又没有体会过什么宫廷中的尔虞我诈,自然是不知道这其中有多少的凶险。
“可是——您若是不反击,就贵妃的为人,她只会变本加厉的欺负您啊!”青娥小声愤愤道。
“那有什么法子——”景华簪起身,往里间走去,“我如今是空有一个皇后的头衔,却无权无势,贵妃有皇上和她的弟弟班布尔撑腰,我有什么?”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若处于微势,还要强出头,结果可想而知。”
景华簪说的没错,青娥全都听进去了。
可一想到自己的主子还要单打独斗不知道多久,她就忍不住的心疼。
“皇上不放祁老不要紧,总能答应给祁少将军谋个闲职吧?要不,明儿您再到皇上跟前去试着说上一说?祁少将军总不能老在兰林殿里待着,在那地方,他就是有帮您的那份心也什么都帮不上!”
景华簪心头一颤,不愧自幼跟在自己的身边的侍女,竟跟自己想到了一处。
“可是,皇上他能答应吗——”景华簪抿了抿唇,“白日里我提到祁老的时候,他的神色你也瞧见了,我很是担心——”
“主儿!”青娥停下了铺床的动作,从床帐里钻了出来,“您如今怎么变得这般的前怕狼后怕虎了!”
“管他什么神色,自然是先问了再说!您不问,皇上他更是不理这件事了,可您若是问了,将祁少将军调离那兰林殿,往后同您见面也方便了不是!您也多了个帮手!”
景华簪思虑片刻,面色冷凝了下来,“你能想到的,皇上也自然能想到,你觉得,皇上会允许我这个前朝的公主身边有帮手?”
青娥会心一笑,凑到了景华簪耳边。
景华簪听后赫然一愣,转而疑惑的看向青娥,“能成吗?”
“能不能成,试试就知道了!”
.......
晨起,初阳透过云层照在金黄的琉璃瓦上,折射出一道道金光。
檐角不时有麻雀飞来飞去,叽叽喳喳的叫声不此起彼伏的回荡在宫墙内。
游廊上,宫役们将一盆盆新栽的绿植依次摆放。
“终于开春了!瞧这天儿,真是暖和了不少!”
“是啊!”一个宫役凑到了另一个宫役的耳侧,悄声笑道:“不过啊,咱们这贵妃娘娘的日子也该不好过喽!”
“为何这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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