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原本生的也不是景华簪训斥她的气,只不过是主子心里的那点儿在意罢了。
“公主,您别说了,奴婢都懂,往后,奴婢定然不会什么牢骚都挂在嘴上了。”青娥不禁哭了出来。
闻蝉的死,在她二人心里,是永远的痛。
“你能懂就好!”景华簪赶紧擦了擦眼角,她直勾勾的盯着铜镜中自己那张脸,紧紧的握住了青娥放在她肩头的手,一字一句道:“咱们现在不得不忍着这口气!待这中原江山回到咱们景家的手中,就不必再这么忍气吞声了!”
一番妆扮过后,景华簪携桑麻,青娥及十余太监侍女往偏殿走去。
阔阔真端端坐在椅子上,看着几位夫人,眼皮子一翻,鼻腔发出一声闷哼,“这位前朝的公主啊,到底是封了皇后娘娘,这派头也大起来了!咱们都等了这么长的功夫了都没能把人给的等来。”
对座的几位夫人都是北狄大臣的家眷,自然大都是向着阔阔真说话。
更有家中有女儿的,还想着攀一攀那三皇子的高枝儿。
因此,即便知道背后议论皇后并不成体统,却还是都附和着点头了。
“贵妃娘娘说的是。”
“切!看来也不是什么传说中的盛世美人!要是真美人还用得着捯饬这么长功夫?”
说话的是刑部尚书乌格勒的夫人,大景时期的刑部尚书原是叫李维知。
虽改朝换代,可新帝主张依照旧制,前朝大臣只要不反,官衔不变。
可偏偏那李维知是个极有气节的,前朝帝后二人的头颅一往城门上挂,他感念景帝对他的知遇之恩,痛心疾首。
立即回家将家中侍人遣散,携一家妻儿老小纵火自焚了。
如此一来,刑部尚书这个位置就被北狄大臣乌格勒接手了。
“就是,且看着吧,待会儿,指不定多珠光宝气呢!什么前朝公主,原来,也不过一俗人!”
阔阔真在几位夫人的说笑声中暗暗得意。
高高扬起下颌,往门口看去,心里道:景华簪,别以为当上皇后你就高枕无忧了!好戏都在后头呢!咱们且走着瞧!
“皇后娘娘驾到……”
景华簪在太监尖锐悠长的声音中抬脚迈进了殿门。
着眼看去,地上倒是已经整整齐齐跪了一溜儿,
她没去看阔阔真,将其他人看了一圈儿。
她心里头咯噔一下,这跟她想象中很不一样。
她想象中的大臣夫人少说都该上三十多岁的年纪才对。
可眼前这几个,看起来皆是二十出头的年纪,比她大不了几岁。
又转念一想,北狄不比中原,那里的人成婚早。
如此一来,倒也不奇怪了。
“都免礼吧。”景华簪抬了抬手,往上首走去。
“谢皇后娘娘……”
众人起身落了座,这才抬缪往上首看去。
这一看,皆神色各异,连阔阔真也不禁傻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