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贵妃娘娘只怕是来者不善吧?这是趁着皇上在殿上呢,赶着来难为我们公主?你们北狄人就是心眼子多!”
一听是阔阔真来了,青娥就有些急了,眼珠子滴溜溜转了一圈,唇角一撇嗔道。
如今景华簪身边只剩她一个老人儿了,她不自主也学的口齿伶俐起来了。
其实倒没什么坏心,只不过,景华簪这越往高处走,青娥就越是担心自己不能处处护景华簪周全。
可青娥这话一出,桑拿的脸上挂不住了,毕竟她也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北狄人。
青娥骂贵妃不要紧,这是连她也一起骂了。
桑麻不禁低下了头,不敢言语了。
可这一切景华簪也都看在了眼里。
“青娥,你不像话!”桑拿对景华簪一向很是忠心,景华簪可不想让桑麻起了异心,也更不想让桑麻和青娥之间有嫌隙。
“哪有你这么说话的?哪儿的人也有好有坏,你不能一杆子打翻一船人。”
“桑麻伺候我多久了?你怎么能在她跟前这么说话呢?”
“往后,不许你再说北狄的只言片语,如今的皇上也是北狄人,你这么说话,若是被人听去了,你让我在皇上跟前如何自处?你若是不想我好过,不想你自己好过,你就趁早别在我跟前伺候了,另谋高就吧!我这儿怕是容不下你了!”
景华簪当然懂得青娥的护主心切,可她一向对嘴皮子厉害的人生不出好感。
真正的厉害藏在心里,而不是嘴上。
既存心跟人作对,就该在心里藏的好好的才是,都说出来了那还成?
说出来也不是不成,可那也得说在刀刃上啊,就连说,那也得是跟人做对的其中一环才是。
这在背地里这么骂,可就不叫什么厉害了,万一叫人听去了,反倒让别人抓到了自己的把柄。
“桑麻,给本宫更衣。”景华簪说罢,不再看青娥,起身往梳妆台跟前走去。
挨了训,青娥有点儿发蔫了。
她想着自己也没说错什么,都是在为主子着想,怎么主子就这么噼里啪啦将她骂了一顿。
她是有些心窄的,全然想不出景华簪的顾及有多长远,只想着景华簪极其袒护着桑麻了。
看着她像霜打了似的站在那儿,景华簪的心又软和了回来。
“青娥,你过来,给我重梳一下头。”
青娥回过神,应声而去,小心翼翼卸下凤冠,一声不响的梳着头。
“娘娘,您瞧,这几件怎么样?”
景华簪抬眸,透过铜镜看着桑麻将几件衣裳托在胳膊上一件件给她看。
“都不成,太艳丽了,挑件素净些的来。”景华簪淡淡道。
“娘娘,您如今是皇后娘娘了。”桑麻看了眼手里的衣裳,“穿的太素净,也不合适……”
“再是皇后娘娘本宫也是个年轻的,那么老气横秋的花样,本宫穿不出去。”
见景华簪如此执拗,桑麻也不敢再劝,只得去了。
待桑麻走后,景华簪握住了青娥的手,“青娥,你是自幼伴着我长大的,你和闻蝉在我心里,永远都……”
说到这里,景华簪忍不住眼圈一红,眸中闪出泪光,哽咽的说不出话来。
景华簪一这么说,青娥就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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