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线昏暗的急诊大区走廊里。
男人一字一句,黑沉的视线,完全错不开的,直勾勾盯着亮起的手术灯箱。
郑源吞咽一口口水,极度不安,“城渊,如果死的那个孩子是郑静跟魏讯的,你自己好好想一想,这女人到底为什么不说出实情?还要抢阮柠的儿子?”
“为了心脏,郑静是为了那颗心脏!”
一个大胆的,会让厉城渊崩溃的猜测,在以不可阻挡的态势,渐渐浮出水面。
死的,是谁?
活下来的盎然,又是谁?
手术很成功,阮柠住了半个多月的院。
由于她自己就是全科医生,出院前一天,管床大夫利落的在同意书上签字,感叹,“阮医生,您说您,丈夫都家暴成这样了,干嘛不赶紧离婚,跟这追求者在一起啊!?”
“什么追求者?”
在芬兰那几年,魏讯每次把她打到不省人事的时候,都是家里的管家开车送去医院。
以为这一次,也一样!
管床大夫诧异,“您不知道是谁送您来医院的?就是一位厉先生,他可心疼您了,从手术到ICU观察,人家可是寸步不离的守着,那眼神也深情的能感天动地了。”
厉先生?
厉城渊?
那晚从四合院带走自己,把她送去医院的人,怎么会是他?
出院回去上班。
陈蕊忧心忡忡的追问,“阮姐,十几天不露面,你是不是出事了?我听宴月亮在主院那边吹牛,说厉城渊要为了她,好好找你算账去,不会真是他……”
“我没事,就是去南方参加了一封闭性研讨会,挺临时的,就没跟你们说。”
让魏讯家暴到住院这种事,当做秘密还行。
不过,有一点,看来厉城渊误打误撞救了自己一命,是为了给小娇妻讨公道啊!
中午,Kun.李回京港的飞机晚点。
上次出事,顾北把他和艾诺尔都从新加坡叫了回来。
但半途,艾诺尔在德国的家人出了车祸,他必须马上赶过去。
Kun.李也不例外,邪门的,同一时间,李妈妈心脏病犯了,他是唯一的儿子,需要守在身边。
“Sorry啊,柠柠,顾北没脑子,但我和艾诺尔都还是站在你这一边,只是那天……”
“没事,事情反正都已经解决了,你飞机晚点,大概什么时候能落地京港,我开车接你吧。”
阮柠不想再提起顾北。
也许他们两个,才是真正意义上的,道不同不相为谋,连朋友都做不成的。
Kun.李报了具体时间。
他纳闷,多说一句,“也是奇怪,艾诺尔和我都是一天临时有事,不能回京港陪着你,总感觉这事出反常必有妖,好像有人不希望我们回去一样。”
“多心了,艾诺尔去新加坡,是为了参加抗躁郁症的三代药物研发,决定的也挺突然的,分院这边的身心科想找接替的主任都难,别说有人算计的这么精准了。”
除非算计的人,能预测未来。
Kun.李笑了笑,自嘲,“也是,看来我最近压力太大,都开始更年期,喜欢胡思乱想了。”
两人又聊了几句。
提早两个小时下班。
阮柠开车去了南山公墓,一早就有管理员在入口等着了。
他们经过一排单人墓,根据位置和墓碑的材质,报价都各有不同。
“阮小姐,我们一般建议,若是小孩子的话,就选择树葬比较好。”
在墓园正北,有一片小树林。
小树郁郁葱葱,潮湿热辣的空气吹过来,翻出一片窸窸窣窣。
她很喜欢,“要最贵,最好的位置。”
“好,看来阮小姐很心疼这可怜的孩子。”
“嗯,他是我儿子。”
阮柠瞧着选中的那棵树,树干不粗,但假以时日,必定能长成苍天大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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