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禾摊着手,任由他抱了一会儿后说:“好了,我手上全是泥呢。”
顾连辞这才松开她,云禾去了旁侧的水缸那里,打了水洗净手后,两人才牵了手往屋里走。
路上,云禾说起范以安的事:“这事你听说了吗?”
“何止是听说了。”顾连辞似笑非笑,“还听一个同僚说起了他在岭北的事,这人的事,竟是些不光彩的。”
云禾来了兴致:“咦,具体什么事呢?我想听听。”
顾连辞看向她,哼了一声:“云禾,你怎么会对他的事感兴趣?因为他是你从前的姐夫吗?”
“不是,”云禾实话实说,“他是我的仇人,我是一点也不想看到他好过的。”
前世那些过往不能说,一来过于离奇,二来太过惨烈。
所以云禾只能把这一世的一些新仇旧恨说了说。
顾连辞听后也说:“这人确实是心术不正,我以前只当他有些才华,现在才知道,就连殿试那试题都是他盗了你的法子。走吧,我们边吃饭边说。”
原来,那位同僚前些日子正好去岭北南汀县办差事。去了才知道,当地的县令范以安竟暗中与恶势力勾结,压榨百姓的血汗钱。
他正寻证据时,南汀县出事了……
朝阳公主带了人微服私访来了南汀,她原本是想瞧瞧当地的南珠,谁知道刚到就被一帮子土匪盯上,抢了财物不说,人还被掳走了。
后来还是范以安带了人身入险境,以命相搏救了公主。
立了大功后,这位同僚也不敢再去查之前的那些烂事,毕竟朝阳公主谁敢得罪啊,他寻思着这事就算了。
“原来如此。”云禾想了想,“这倒像是他能干出的事,他一向是为了权势连命都不要的。”
“朝阳公主向来是个眼高于顶的人,想来也是因为这个,把他带回了临安城。”
云禾撇嘴:“是啊,还封了六品文官,赐了宅子,现在成了临安城的新贵了,还给我们也下了帖子呢。但我可没去。”
“谁给他脸了?”顾连辞阴沉着脸,“一只阴沟里的臭烂蛤蟆,以为自己咕咕叫唤两声,就得人人捧着?”
“夫君你说得对。他就是一只污烂蛤蟆。”
两人吃完饭,正要一起去看看孩子,门房就来报了,说范大人来了,正在门厅候着。
顾连辞和云禾面面相觑,两人怎么都想不到,这人的脸皮竟厚到如此,居然找上门来了!
这人是有病吗?他是太过于自信还是狂妄?竟敢挑衅至此了?
云禾心里闪过无数骂语,但最终还是决定了:“夫君,我们去吧,看看他想做什么。”
两人出去的时候,范以安正悠闲的喝茶,他一身青蓝色的衣服,坐在那里沉默不语,光看外表,几乎没人能想到,他会是一个大奸大恶之人。
他看见两人后,起身行了礼,拱手道:“下官见过顾少将军,见过顾少夫人……”
说话间,他的眼神瞥向云禾,眼里神色复杂:“下官实在想不到,夫人的妹妹如今已是郡主夫人和顾家的少夫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