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家酒楼虽然不如京中那些豪华气派,但在旬州也算是小有名气,经营得井井有条。
掌柜一看到林敏才亲自前来,连忙恭敬地上前迎接,态度极为谦卑。
“大老爷光临寒舍,小的真是倍感荣幸!”掌柜笑脸相迎。
林敏才挥了挥手,沉声道:“不必多礼,去把你们掌柜的找来,我有要事相谈。”
掌柜不敢怠慢,连忙去后院传话。
没多久,林八爷便从后堂走了出来。他一身素衣,显得低调而内敛,眉宇间带着几分不动声色的沉稳。
“大哥,您今天怎么有空来我的酒楼?”林八爷一见到林敏才,便拱手施礼,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
林敏才冷冷一笑,目光中带着几分深意。
他不答话,径自走向酒楼的雅间坐下,示意林八爷一同入座。
气氛微妙,林八爷显然感受到了兄长的不寻常,但依然神色平静,从容不迫地坐下。
林敏才语气带着几分郑重,“今天是君子句——今天咱们兄弟之间说的每一句话,必须都是真话。若我有半句虚言,愿自罚三杯。”
说罢,林敏才拿起面前的酒杯,仰头饮尽三杯烈酒。
酒液入喉,辛辣之感激起他胸中翻涌的怒意与压抑的情绪,但他表面依旧沉稳,只是深深盯着林八爷,等待着他的回应。
林八爷微微一愣,虽然不明白林敏才为何突然如此,但他心知今日这番谈话绝非寻常。
他稍作思索,也举起酒杯,陪了三杯,随后淡淡一笑:“大哥既然如此郑重,我也自然陪着。兄弟之间,哪有什么不能说的?”
林敏才目光如刀,直直地盯着林八爷。
他已经没有更多的耐心绕圈子了,索性开门见山地问道:“老八,我今天来,不想拐弯抹角。”
“恒泽死前曾来过你的酒楼,有人说他在你这儿闹了场。我想知道,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林八爷的神色微微一动,但很快恢复平静。
他的手指轻轻在桌面上敲了敲,似乎在思索如何措辞。
过了一会儿,才轻声说道:“大哥,既然问了,我也就不瞒你。恒泽那天确实来过我的酒楼,但所谓‘闹事’,其实不算什么大事。”
他轻叹一声,眼神中透出几分无奈:“那天恒泽喝了不少酒,看得出来,他心里有事,喝醉了就开始胡言乱语。”
“他是你的儿子,也是我林家的孩子,我能怎么处置?只能好好劝他。当时我给了他一百两银子,让他回去,好歹有个台阶下。他喝得太多了,说了很多让人听不懂的话。”
林敏才听完,眉头皱得更紧,声音低沉而带着疑虑:“他胡言乱语?恒泽平时虽有些急躁,但在外头一向懂得分寸。怎么会如此失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