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震拿出的那只断裂的玉镯过于“明显”,就是为了引导所有人的怀疑指向林八爷,这让她愈发觉得事情并不简单。
林穗瑾沉默片刻,缓缓开口:“张大人,之前不是说大哥的死是由于小偷入室行窃引发的吗?若真是如此,如何解释这件玉镯?如果八叔叔真的谋害了大哥,又何必假装成小偷,还留下这么明显的证据?如果他的目标是除掉大哥,直接雇用杀手了事,岂不更加简单?”
她的声音虽然不大,却字字句句敲打在众人的心上。
张震脸上的笑容微微僵硬,眼神闪烁了一下,似乎没料到林穗瑾会如此直接地提出质疑。
林敏才的脸色也变得复杂起来,刚刚被愤怒冲昏的头脑逐渐清醒了些许。
他扭头看向女儿,心中隐隐觉得她说得有道理。
林穗瑾继续道:“再者,之前不是说大哥的房间里没有任何挣扎的痕迹吗?若八叔叔真是凶手,他断的玉镯怎么会这么巧落在庄子里,这么明显的证据,任何人都会第一时间发现。以八叔叔做事的性格,他向来温和,做事仔细谨慎,若真是他下的手,岂会留下这么大的破绽?”
张震的脸色微微一变,他没有料到林穗瑾能如此冷静地提出这些合乎情理的疑点。
心中的不安逐渐滋长,但他还是维持着镇定,掩饰住内心的慌乱,略带勉强地笑道:“林小姐的质疑很有道理,不过……这玉镯是我们在现场发现的重要证物,虽然目前还没有确凿的证据能直接指向凶手,但这线索不可忽略。”
林穗瑾见张震避重就轻,继续追问:“那张大人可有调查过,大哥死的当天晚上,八叔叔人在什么地方?是否有目击者能够作证,证明他的行踪?还有,大哥与八叔叔争吵的原因是什么?他们又是如何解决争端的?”
林穗瑾的每一个问题都直接击中了关键,让张震无从回避。
她没有过多情感的波动,反而用逻辑分析一步步瓦解张震的“证据”。
张震明显被问得措手不及,额头上隐隐冒出冷汗。
他支支吾吾地说道:“这个……我们还在调查中。至于林八爷的行踪,还没有完全查明,我们……会继续追查下去。”
林敏才此时也意识到事情有些不对劲。
他毕竟是经过世事磨炼的人,虽然先前因为丧子之痛而冲动,但此刻听到女儿的分析,也逐渐冷静了下来。
他看了看张震,眉头紧锁,沉声说道:“张大人,我不希望为了草草结案而冤枉任何人。若林八真是凶手,自当绳之以法,但若证据不完整,我不能凭着一块玉镯就定罪。希望你们找出更多的证据,不能让任何无辜之人受冤。”
张震被逼得进退两难,事情并不如他想象得那么顺利。
他无法自圆其说,只能勉强笑道:“林大人放心,我一定会继续调查,绝不冤枉任何人。我会尽快查清林公子之死,做到证据链完整。”
尽管如此,林敏才对林八爷的怀疑并未因此消除。
作为一名官场中人,他早已习惯将人性看得复杂,尤其是对于同为林家的庶子、在家族中一向隐忍沉默的林八爷,他的疑心尤重。
毕竟,庶子的身份使得林八爷在家族中始终处于弱势地位,若心中积怨多年,做出一些极端的事情也未必不可理解。
带着这种怀疑,林敏才决定亲自去会一会林八爷,直截了当地问个清楚。
当天,林敏才便去了林八爷名下的一家酒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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