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姨太太扑哧一笑,手帕掩了嘴巴,侧耳过来说,“你这个未经人事的小孩,瞧自己做什么,要瞧以后等你嫁过去才算数的。”
白曼露抿了口红酒,明明鬓发也没乱,还是从耳边挽了下发髻,“是吗?”
这事看得出来吗?
听着他们说话,白斯言轻摇了下头,只希望对面的顾承璟是一个字都没听到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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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太太这次来,比上回拘谨了些,没有上回的热情,对于白义昌在餐桌上有意无意提出来的关于白家和顾家两家的娃娃亲,更是一言而过,直言看当事人的意思。
白家白曼露肯定是愿意的。
那这当事人,不就是在说顾承璟了吗?
晚饭毕,顾承璟就与白义昌进了书房。
白曼露刚刚听了二姨太太的话,才开始觉得有些紧张,又开始心不在焉,想着自己破身的事。
“曼露,你怎么了,你的顾三哥哥一来,你就格外的紧张,一句话都不说了?”
白曼露笑了笑,转头看向书房的方向。
二姨太太看她这幅紧张模样,也在看着她笑,一家子都觉得她的婚事十拿九稳,再有白斯言年底也要娶姓一户姓谢的小姐,这白家今年就将双喜临门了。
以为着她是小新妇的害羞。
在客厅里坐着的人都将茶水当甜汤一样,笑意盈盈。
听着,白曼露就越发地觉得空气燥热了起来,似乎让人快喘不过气了。
“他们怎么进去聊了那么久?”
“毕竟不是只是在上海办婚,还得考虑南京那边,这两家都是家大业大的,总得商量仔细了,聘礼给多少,嫁妆给多少,请席各多少,谁多谁少都有讲究,太太,你说是不是。”
二姨太太专门挑好话说,像只随处偷机的狐狸。
杨淑青听了,点点头,看了眼白曼露,“嫁去南京也是远,这去一趟,坐火车也得一天。嫁人了,回娘家也不能勤。”
现在是看一眼少一眼,有些舍不得。
杨淑青说,“还是能晚些就晚些吧,今年也才刚从中西女塾毕业,到时候斯言的事情先办,曼露的年底再挑个好日子,慢慢来也不迟。”
“再来,还得找黄大师再算算哪天好。”
林太太也与他们同坐,对于这些话,尴尬地拿起了茶杯,却是一字也不应,只低头喝茶。
这头杨淑青的话刚落,那边书房就开了门出来。顾承璟先出来,同两人说了告辞。后头跟着出来的白斯言,一路送他和林家太太出门。
白曼露赶紧转过了头,不敢对视。
而白义昌出来则是表情严肃,一点也没有商量喜事的笑容。
二姨太太见顾承璟同林家太太走了,转头就对杨淑青他们说了恭喜。
“贺喜老爷子和太太,年底双喜。”
白义昌冷冷地刮了她一眼,拂了长褂的袖子,坐到了沙发上,“还贺什么喜,这亲没戏了。”
“怎么回事?”
“这顾承璟自有打算,不会退空军,来这一趟根本不想娶亲,是来退亲的。”
“这......”
白义昌觉得被落了面子,怪在了自己女儿身上,“他更是问你一个娇小姐是否能吃得了他常年得出任务或移防的苦。这空军不比陆军,若在天上出了事,是直接就没了的。随时都得守寡。”
女儿养得娇气,他知道,顿时都说不出她能吃苦的话来。
杨淑青听了也心惊说,“他顾三为了退亲,还说这种话,咒自己呢,还是说我们曼露?”说完,她还说白义昌,“老爷,你怎么就怪起自己的女儿来,都是你给她定的娃娃亲,这下子面子被拂了,你却说她错。”
白义昌最不爱家宅里女子哭啼,觉得晦气,喝了她,“说几句又要哭,这顾荣宗欠我的是一条命,这婚,我会再想办法。别哭哭丧丧的,像什么。”
闻言,杨淑青才静了。
“老爷,你还有法子?”
白义昌冷冷哼了声,顾家的亲,他还非得攀上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