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真有托梦,我看还是说出来的好。”
闫虎清清嗓子,再次开口。
这是又想好了说词?
姜落落冷眼瞟去。
闫虎看似客气地笑了笑,“也许是姜姑娘会错了意。当年姜家姐弟都是死在龙王庙,为何时隔这么多年过去方说是有误会?龙王爷为何没在当年显灵?还任由上杭百姓为你们姜家请愿,‘逼’死杨鸿?难道是龙王爷当年弄错不成?”
有人答道,“龙王爷怎能出错?要错也是我等凡夫俗子没懂龙王爷之意!”
“所以,姜姑娘不妨将那梦境说出,让大家一起琢磨琢磨,我们本心都是为了求一个正确答案,想来龙王爷也不会怪罪,此事算不得泄露天机。想那伍文轩不就是受人误导才会以守护龙王之心对邓知县下手?起初我们也是以为当真如此,险些被贺永等人骗到。若是有人歪解姜姑娘做的梦,而姜姑娘却听信此言,蒙在鼓里呢?”
闫虎的语气缓和不少,没了刚才的嚣张尖刻,若不看他那凶悍的模样,还以为是哪个知书达理的长者。
这让姜落落想到了他的福文阁,此人确实还能装出几分文人之气。
“闫教头说得对!”
有人当即附和,“杜言秋来到上杭多日,我们也都看到此人如何步步算计!若非有人认出他就是杨衡,我们谁能想到这样一个看似为民做事之人就是杨鸿之弟?或许待他真为杨鸿翻了案,诬陷其他人为命案顶罪,我们还要为他拍手叫好!姜姑娘,你小小年纪,怎是这诡计多端之人的对手?他既然打算重返上杭,岂能不早就开始谋划?肯定早就有他的人故意与你套近乎!”
“此言有理!”另一个人道,“他还说自己是邓知县好友,来上杭是为邓知县?我看是他早就躲在暗处留意到邓知县的所作所为,伍文轩贺永等人举动也早就在他的眼皮底下!那伍文轩只靠抽取假签怎能下定决心行凶?若他身边有个巧舌如簧的解签人就不同了。”
“张主簿。”此人站出,向堂上拱了拱手,“咱们也没听贺永说他安排解签人是不是?”
张州珉点头,“贺永只说冯青尧偷换签文,诱导伍文轩。至于伍文轩对签文的理解——确实并未听他说还有人帮伍文轩解签文。”
“若是有人在暗中又推了伍文轩一把呢?”此人冷笑,转向众人,“解签……解梦……大家说,这是否都是蛊惑人心的一回事?”
“姜家婶子。”
此人又转向罗明月,“你可不能盲目听信自家女儿的一面之词。姜姑娘自幼在凶肆长大,常年见到的都是些阴晦之物,心中难免凄凉。可毕竟人至花季,若碰到个花言巧语让她感到几分暖意的男子,怕是会晕了头,有所迷失。自古受男子欺骗的女子可是不少,当爹娘的可是要多加小心才是。”
“我家女儿如何,我们自己心里清楚。我家落落向来聪明,可不是随便一个人就能拐走的!”
罗明月双手叉腰来到那人面前,“红口白牙胡乱揣度,你哪只眼睛瞧见我家落落过的凄凉?”
“我是好心——”
“呸!”罗明月啐了一口,“当着众人面说我家落落被男人迷晕了头,这是什么好心?分明就是往我家落落身上泼脏水!”
“你们姜家人真是不知好歹!”
那人一脚跳开,躲掉罗明月,又冲向姜老大夫妇,“姜大伯,你们可别不记好人心。当年,若不是我们那么多人帮你家请愿,要求官府严惩杀害你家儿子的凶手,怎能逼得杨鸿伏法?今日,听你侄女受人摆布胡乱说几句,就连自家仇人都不认了么?”
“落落。”
姜大娘拉住姜落落的手,“你做了什么梦,与我们说说,让众人一起听听,看看究竟是什么意思?”
“嫂嫂,你千万别受外人糊弄,害了咱家落落!”罗明月又折身回去扶住姜大娘,“龙王爷托梦怎能随便与人说?万一遭报应,可是落落与咱们姜家的人担着,他们这些瞧热闹的能受几分罪?杀害盈盈的凶手还无音讯,落落最近一直在查此事,这时有人出来针对落落,谁知道是不是与那凶手一伙,存心坏咱家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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