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张州珉张罗升堂。
因胡知州在,这大堂主位非其莫属。
“堂下何人?有何冤情?”胡知州例行问话。
杨雄自报家门,将发生的事说了一遍。
据杨雄供述,李子义是主动跑回他家,负荆请罪。
没有任何人寻到他,也没有永远杳无音讯,李子义出其不意的亲自现身了。
杨雄并未对他怎样,直接命人把他绑到县衙来。
胡知州一拍惊堂木,“李子义,将你所做何事从实招来!”
“招、招、小人都招!”李子义砰砰磕头,“是小人鬼迷心窍,听信贺永花言巧语,与那厮混在一起。小人错了,小人不该怂恿姚冬隐瞒伍明纵火真相,更不该借二公子之名指使武辰毒杀姚冬灭口。那伍明与阿福是被贺永绑走的,小人并未参与,可小人曾在他们活着的时候见过他们,做了贺永的狗腿。小人错了!小人错了!小人对不起杨二公子的栽培。小人再也受不住担惊受怕地活着,小人甘愿承担自己做过的事,请大人责罚!”
“哼!”杨雄嗤哼,“你是受不住躲躲藏藏,还是听闻贺永被俘,没了依靠,又想另谋生路?你可知,你险些将一盆子脏水扣在本公子头上,淋个湿透!”
“公子,小人错了,公子开恩!求公子帮小人说句话,日后小人做牛做马侍奉公子,再不敢有二心!”
啪!
胡知州再拍惊堂木,“你如何受贺永收买,近日又藏身何处?”
“贺永他……他给了小人两块金砖,就埋……埋在小人家院子里……小人这几天一直藏在语口渡的一户农院……不,不是真的农院,好像是被贺永早已买下……早之前,小人去过那院中几次,与贺永碰面。小人知道伍明与阿福被绑在院中的地窖中,还有……还有个不知身份的男人也被关在那里。”
“后来小人躲到那院子时,伍明与阿福已经不在了。那个鱼头……于贵,于贵肯定也是死在那院中!就在有人发现于贵被杀的前两天,小人去那院子与贺永碰面,见那院子里的井旁有好大一滩血,还丢着破损的烂衣衫。跟前还堆着几个黑布袋。贺永没让小人碰那些布袋,只让小人把那衣衫烧掉,又拿水把地上的血清理干净。还有,还有那是个枯井,里面养着蛇,数条好大的蛇!”
“既然你藏在那院中,又是如何得知贺永被俘?”
“小人本不知贺永被俘,小人只是没了吃的……这天气越来越热,贺永留下的那些吃的也都放不住,坏掉不少,实在……实在难以下咽……小人饿的很,只得出门寻食物填肚子,方听闻贺永被官府抓了。”
“把贺永等人带上来!”胡知州命道。
杜言秋到县衙之后,胡知州便让人将贺永从牢房提至二堂,只因杨雄突然击鼓,还没顾得多问。此时听李子义又供出贺永,便将贺永等人再次提到公堂之上问审。
刚挨过二十大板的贺永体力不支地瘫在堂中。
“贺永,李子义说都是受你唆使,你可承认?”胡知州问。
贺永见杜言秋站在堂侧,咬咬牙,“我认!杜言秋,栽在你手中,是我行事不如人,我认了!也只有你杜言秋配问我话。”
堂外百姓哄然。
知州大人高坐公堂之上,这案犯却只认一个白衣书生?
而杜言秋也不客气,迈步走到堂中,负手直立,冷目微垂,“你说。”
淡淡的两个字却好似比知州大人手中的惊堂木还要有力。
“李子义说的不假,都是我出面指使他!但我是听从冯青尧安排,我背后的人是冯青尧!”
杜言秋问,“是冯青尧让你拿一块金砖收买李子义,陷害杨二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