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什么?”
听到这声转折语气,姚冬心下一咯噔。
“不过事实真正如何,得等抓来李子义问清楚。眼下,你与李子义合谋要挟伍明……似乎不假。”
“不!当我得知辟邪镜是伍明纵火罪证,我便没想帮他隐瞒,我是要抓他来衙门的!”
“可你并未当即带伍明到衙门投案,否则你又哪有机会等着见到李子义,再改变主意?又哪有机会给李子义冒本公子之名行凶?伍明有罪在先,你有罪在后!”
“公子!”
姚冬暗呼不妙。
他不相信李子义敢冒充杨雄另外做主。
杨雄不仅将李子义推出去顶罪,还要连带上他这个一心想投靠,想维护附和杨家的人!
“杨二公子说的没错,仙神留下的话也没错。”伍桃儿红着眼,“我家兄长即便有做得不对,也是被姚冬抢先送上死路的!若他能及时将兄长送官,兄长即便受死,也能死得瞑目,怎会落个残尸魂散?”
“伍明的话算是对上,可阿福呢?那辟邪镜呢?辟邪镜是杜言秋留在姚冬家中,又不是姚冬自己拿到。”有人也提出质疑,“此事细想可是有些古怪。一边是杜言秋与姜落落正好寻到姚家,一边是我们村子闹出各种动静,是不是太巧了?”
“说起这话……”另一个人犹豫到,“今早从姚冬家离开,我走在后面,碰到辆马车,我见车上坐着熟人冯二郎,便停步打了声招呼。冯二郎说,车夫是城中鞍马店的,昨日送一男一女去才溪乡,碰到他半路求救,好心捎了他一程。就是因半路见到鬼影,车夫不敢独自回城,又在他家借住了一宿。”
“冯二郎的家与姚家就相隔两个村口,那一男一女也是在那村口下车,而且,听车夫说,他们对见到鬼影的事满不在乎。虽说车夫不认得那对男女,可若联系到姚家的事……”
那人说着,看向杜言秋,“不知是否就是杜公子与姜落落?”
“对,就是我们。”
原来,车夫与冯二郎出门时,听说了姚家的事,想想他们也是目睹到鬼影之人,便跟着来到县衙,与众人一同在衙门口观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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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夫道,“昨日没看清二人面貌,不过瞅着身形,那男子像是杜公子。”
“不错,是我。”杜言秋转过身,向那车夫拱了拱手。
昨日去姚家时,情况未明,还没想在姚家弄什么阵仗,所以行踪还算低调,与车夫隐瞒了真正目的地。
但此时,姚家掀起轩然大波,只要车夫人不傻,怎能想不到是他们?
杜言秋这一承认,众人面面相觑。
龙王座下神使也算是龙王爷的差使,他们这是质疑龙王?
难道真如姚家人所说,是有人冒充龙王搞鬼?
“杜言秋,你好大的胆子!”
不知是谁,率先喝道。
“嗯?”
杜言秋不惊不怒,淡淡地一个回音。
“杜公子,整件事可是你安排?”王里正问。
“只此巧合,你们便怀疑我?那为何之前你们没有怀疑?”杜言秋反问。
“怀疑什么?”
杜言秋面向大堂外众人,扬声问道,“怀疑为何在数日前的公堂之上,我杜言秋说以龙王之意判断向于家逼债的人中有假,便真有人受惩招认?怀疑有人想让于贵死,于贵便真遭惨死?怀疑伍文轩为何突然想到去魁星堂卜卦,又恰巧能够抽取同类卦签,从而迷失心智,生杀人之念?”
“你们为何不说是我想达成所愿,假冒龙王之意对邢涛、肖青动的手?为何不说是有人想要借龙王之意脱罪,借‘还愿’,煽动‘民心’等阻止官府查凶?魁星堂的规矩是,信徒抽取卦签,回家之后诚心查看,你们又为何不怀疑伍文轩抽取的那些卦签在中途被人掉了包?当然,若伍家人能肯定卦签从未离手,也可能是在求卦根源出了问题。既然怀疑我杜言秋能整一场鬼神之景——”
杜言秋说着,又转向杨雄,“杨二公子,你说,若是某人来做这些事,难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