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秦姑姑的话,虞玉熙知道大势已去,只恨今天没办法处理虞兮娇不说,可能外祖母的几个人手都要出事,更令她心惊胆战的是祖母的目光,方才祖母落在她身上的目光,仿佛洞悉一切似的,一时间忍不住手脚冰凉。
她的手指几乎掐进肉里。
为什么秦姑姑会在?为什么那个时候她居然在这里。
头微微低下,眼睫处的恨毒几乎化成毒液,甚至还隐隐有些恐慌,事情和外祖母想像的已经完全不同,还会按着外祖母的想像走吗?
会不会又生出新的意外?
那帕子中的粉是换了吗?谁换的?为什么要换?不应当直接挖走吗?
恨毒变成惊惧,眼用力的咬咬唇。
“父亲,如果灵堂一直有人,那就是在入殓前的事情了。”虞兮娇道,眸色平静之极,轻轻的扫过虞玉熙,让她心头不由的一阵震颤,有种不好的感觉。
“红杏,到底是什么回事?”虞瑞文脸色一沉,蓦的厉声问道。
红杏一直跪在地上低低呜咽,听虞瑞文这么一问,头低了下来:“侯爷,奴婢不知道,奴婢什么都不知道。”
“你不是一直跟在钱氏身边的?”虞瑞文脸色更加难看。
“奴……奴婢……”红杏慌乱的低下头,忽然失控大哭起来,“奴婢不知道,奴婢什么都不知道。”
“红杏,你是侯夫人身边最贴身的丫环,也是救了侯夫人的人,忠心自是不可否认,你快说,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有人这么作践侯夫人,到底是意欲何为?”玉嬷嬷忽然间也失控哭了起来,声音不自觉的大了起来。
自打跟着众人一起行动手,玉嬷嬷一直安安份份的听着,仿佛什么也不插手,就只是旁听罢了。
现在却也慌了,原本事情简单的多了,先是发现侯夫人的事情,而后是大乱起来,一查后瑶水阁有人当时曾经进过灵堂,而灵堂里又没有一个人,是被瑶水阁的徐嬷嬷给提醒后离开的。
一环扣一环,若不是有心,又怎么会把灵堂的人引走,而后就是查关问的时候,意外发现埋在瑶水阁的白泥和侯夫人嘴上被塞的一样,这种白泥也不是一般的泥,和平常的不同,更点出了虞兮娇动手的理由。
虞兮娇和钱氏两个人有矛盾,府里的人都知道,再查下去,虞兮娇就被坐死了。
可没想到不只一环出错,现在已经不可能再推到虞兮娇身上,反倒是红杏成了最大的怀疑对象。
玉嬷嬷就怕红杏被问出一些什么。
“红杏,母亲……母亲……她被如此作践,你……你真的不知道吗?”虞玉熙浑身颤抖的问道,脸色惨白如纸,看得出她是强撑着的。
“二姑娘,奴婢……真的不知道,奴婢什么也不知道。”红杏仓惶摇头,拼命摇头,红肿着眼睛目光四顾,紧张慌乱。
到此时,谁都看得出这个丫环有问题。
虞玉熙扶着封兰修的肩头想站起身,忽然眼前一黑,身子摇了摇之后,往后摔去。
丫环金玉急忙扶住,凄声道:“侧妃娘娘。”
封兰修回过神,看向被金玉扶住的虞玉熙,低声道:“先扶你们主子到一边去休息吧。”
“不必了,就让她在这里吧!”安和大长公主开口道。
封兰修生出几分恼意:“大长公主,虞侧妃晕过去了,现在得好好休息。”
“请端王先扶一下她,马上就好。”安和大长公主平静的看着封兰修,眸色平静中带着凌厉,“她生母的事情,最好让她亲耳听到,免得以后又觉得是我们亏待了她生母,之后让端王府和宣平侯府生出嫌隙。”
这话里的意思太多,封兰修又岂会听不懂,平了平气后,伸手从金玉的手中接过虞玉熙,让她半躺在椅子上,身子斜过来靠着自己。
金玉在边上护着。
“红杏,你身为钱氏的贴身丫环,一直服侍钱氏,这一次听说也是你救了钱氏,虽然钱氏最后还是死了,不过,这事……也得好好查查才是,怎么就这么巧?所有的事情巧的让人怀疑,而最后钱氏还死了,如今又闹出这样的事情。”
虞瑞文厉声道:“这事分明和你又有关系,既然你不愿意说,那此事就是你做的,来人,把她拉下去拷问,再查查她的父母家人,若真的此事和她有关系,祸及家人。”
红杏是钱氏进了宣平侯府才收的丫环,很巧,还是家生子,因为会在钱氏面前讨巧才得钱氏重用。
平时也和钱氏的其他从钱府带来的心腹,和睦相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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