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正为断断续续被人注视而感觉蹊跷,于简言摸着脑袋自言自语:
“我打小就招人喜爱,我娘总夸我俊。邻居家姐姐妹妹总来偷瞧我,如今这个,莫不是我惹来的?”
他长得个儿高皮白,两腮略圆,此刻几分苦恼上脸,倒有点憨憨的可爱。
江燕儿冷哼一声:
“屁!你那德性,给人家提鞋都不要!”
于简言“哎”了声,道:
“江小姐,莫非你晓得这是些什么人?”
“什么人?”江燕儿冷冷看着前路,“一群狗奴才罢了!犯不着理他们!”
大家都有些恍然。大概,这些是江家安排的人手,沿途关照他们家大小姐的。
一想到这,不由都有些好笑。只是,江家大小姐似乎不太领家里的情啊!
“要是我,我也不领情。”杼羽悄悄给幼蕖传音。
幼蕖笑着微微一点头。她也不喜欢被人盯着的感觉,说是好意,其实招人烦而不自知。
总被人这样关照着,细如牛毛的烦恼无处不在,掸不掉也甩不脱,与其说是关心,不如说是监视。江燕儿其实是值得同情的罢!
知道原委后,大家也就置之不理,只当什么都不存在,倒也清静了。那些人并不会来打扰他们,大约也就是图个放心而已。
且说这一日,已行至近乌朔州边界。
此地是东鄂、乌朔、广平三州交界处,下方一片崇山峻岭,且渐有人迹。
幼蕖略一算行程,时间尚宽裕,便建议道:
“卓荦寺已是不远,我们不如落至地面,在俗世里行一段。虽是修道者,可也要知道些人间烟火,尤其是世间疾苦。若遇上不平时,行侠仗义亦是我辈本分。这才不枉出来历练一场。”
幼蕖虽年岁最小,可这里头以她历练经验最为丰富,众人都隐隐以她意见为圭臬,闻得此言,都觉深有道理,个个称是。
六人遂按下剑光,又掩住衣饰灵光,脚踏实地行去。
景明长期静守万顷碧,偶有的两次历练都是师祖为她安排好的顺风顺水的行程,哪里在俗世的荒山野岭行过路?
她耳听隐隐狼嚎,目见苍鹄扑兔,鼻端更有不知名野兽遗留草莽间的腥臊之气,甚是新奇,连脚踏落叶枯枝的簌簌声都觉得悦耳。
陈知秋不时提醒她:
“师姐,这边都是狐尿苍耳子,你小心挂上衣角……我知道你不怕,可这玩意儿臭得很,你爱洁,沾上了岂不晦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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