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别在这里碍眼了,”魏藻德摆了摆手说,“快去看看,就等他醒酒了,马上就让他过来,我有话要问他。”
“是,老爷。”管家松了一口气,连忙向前跑出去。实际上如果不是没人过来伺候他早就想走了,在这里挨老爷的骂可不太好过。
不知道过了多久,一个醉醺醺的年轻人,在两名仆役的搀扶下从外面走了起来,进屋之后直接坐在了椅子上。
打了一个酒嗝,抬起头略微有一些不耐烦的说:“这么晚了,你叫我回来干什么?我刚刚喝到尽兴,正想和姑娘们好好的畅谈一番,你就把我给叫过来了。”
看着自己儿子的样子,魏藻德眉头微蹙,冷声说道:“早就和你说过了,现在京城的情况复杂,谁也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样的事,你小子就不能在家消停消停,别出去乱跑?”
“能有什么大事?”魏刚嘟囔的嘴,一脸不满意的说道,“驸马爷现在已经进了北京城,没有人再敢反抗驸马爷了,京城都已经稳定下来了,还能有什么其他的事?”
“爹,朝堂上的事情我都已经听说了,现在大臣们谁都不敢说话,连皇上都不敢说话,你又得到了驸马爷的信任,你还有什么可担心的?”
“放手去做,该干什么就干什么,现在正是您老人家大展宏图的时候,不要顾及来顾及去的,放心把事情干好也就是了。”
“你知道个屁,”魏藻德情急之下直接骂了人,在屋子里面转了几圈之后,这才转回神说道,“如果双方斗起来才不奇怪,现在没斗起来才奇怪。”
“表面上越是平静,底下的暗涌就越强,山雨欲来风满楼才是正常现象,现在呢,现在是一点风都没有,这才可怕呀,可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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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了拍自己的额头,将管家递过来的浓茶接了过来,往自己的嘴里面灌了一大口,苦涩的味道让魏刚直接打了一个哆嗦。
清醒了一些,然后将茶杯放下,魏刚抬起头看着自己的父亲:“爹,你的意思是说皇上和驸马爷还要争?”
“什么叫还要争?”魏藻德转回头,眯着眼睛目光微冷,“一户普通的人家,一间大瓦房,两头牛都要争来争去,富豪人家争家产都是你死我活。”
“皇家夺嫡是什么样子?你别告诉我你不知道,何况现在已经不是夺嫡了,争的是天下,争的是江山,你告诉我会不争?”
“驸马爷也好,皇上也罢,双方都已经被摆上了桌,谁都不会下桌,毕竟双方的筹码压的实在太重了,输的一方要赔偿的,可是自己全家的性命甚至是全族的性命。”
“再说了,即便不要性命,让你放弃江山,你愿意吗?你爹我爬了一辈子,爬的不过就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位子,他们可争的就是一人的位置啊!”
想到这里,魏藻德叹了一口气,转回头看着自己的儿子说道:“你还觉得他们不会争,我告诉你,他们不但会争还会争的,你死我活,争得头破血流。”
魏刚站起了身子表情凝重的说道:“他们不会上来就刺刀见红,毕竟双方都有顾忌,所以争来争去还是要对对方手下的人开刀。”
“爹,你是驸马爷手下的大将,对方一定会对你下手,所以你现在才担心,是不是?”
魏藻德点了点头说道,:“没错,关键是我现在看不出来驸马爷的想法,如果驸马爷暂时不动,你爹我就完了,就危险了。”
“不能让驸马爷不动,”魏刚目光灼灼的说道,“或者说不能够让驸马爷停下来,哪怕驸马爷不想动,想停下来,我们也要做点什么。”
“没错,”魏藻德用力地点了点头,“我就是这么想的,只是一时半会还想不到该怎么做,所以才把你找回来,商量商量,这件事情宜早不宜迟。”
“我们一定要尽快找到一个方向,把事情推出去,把双方的斗争挑起来,只有斗的越激烈,我们才能够保得住自己。”
魏刚瞥了一眼自己的老爹,面露不屑:“你老恐怕不光是为了自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