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再以刀剑刺入,便不会有血大量喷出。
而曹怀兴的尸体周边,并没有血液飞溅的痕迹。仵作因此断定,他是死后被人开膛。
这也与徐安亲自勘查现场时的猜测一致。
“那他的准确死因是什么?”
徐安点了点头,接着问道。
老仵作一脸深沉,“回大人,下官仍不能确定曹知府的死因。”
“会不会是他脖子上的那处伤痕?”
“有可能,但并不严谨。如果曹知府是被人割喉而亡,那么现场也应该留下血液飞溅的痕迹才对。除非,餐厅并不是他的死亡第一现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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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餐厅不是曹大人死亡的第一现场,那会是哪里?小院的其他地方都搜查过了吗?”
“搜过了,但并无异样。”
“那他怎么死的?既非割喉而死,也非被人开膛而死,难道是被毒死后...才毁尸的?”
“也不是...验毒师给曹知府做过银针测毒,但并没有在他体内查到毒素...”
徐安讶然,惊道:“那是怎么回事?你不会想告诉我,曹怀兴死因不明吧?”
老仵作汗颜道:“恕下官无能,事实...就正是如此。以现场痕迹和下官的经验所知,曹知府身上的外伤皆为死后所致,且尸身不含毒素。其死因,尚且不明。”
徐安顿感不可思议,脑中疑惑重重。
曹怀兴身上除了腹部和脖子之外,全身便再无外伤。
如果他不是因为这两处创伤而死,也并非中毒,那还有什么因素能致其死亡?
难道是先被吓死的?
脑中突然泛起这么个猜测,但细思之后又觉不太可能,徐安不禁苦笑。
曹怀兴好说歹说也是个四品知府,读过圣贤书,混迹朝堂多年,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
有什么东西能吓死他的?
邪祟吗?
而且,如果是被吓死的话,他死前应该是面容扭曲才对。
事实却是,曹怀兴的尸体面容平静,竟像是一副安然赴死之色。
换言之,吓死的可能性也不大。
心中微叹,徐安长舒了一口气,思考了片刻后,道:“也罢!将尸体带回寺衙,不惜任何手段,尽快给我查清曹怀兴的死因。”
“另外,庞奇回来后,让他整理所有勘验文书和周边居民的所有笔录,送去巷子中段的110号给我。”
说着,他指了指自己宅院的方向。
老仵作躬身应是。
回到家中。
发现晚娘并不在家,徐安便坐在院中的摇椅上稍作休息。
御史案的真相另有隐晦,真凶吴应熊或许是被栽赃陷害,事实仍未清楚。却又突然爆出一桩不明死因的命案,事情似乎越显扑朔迷离。
这时候的他需要万分冷静的思考,脑中开始闪过无数信息。
孙鹤全家被杀当天,曹怀兴就身在孙府之内,但凶手并没有杀他。
案发后五天,他仍旧安然无事。
由此可见,杀害孙鹤全家与导致曹怀兴身亡的凶手,不是同一批人!
御史案的主谋如果想杀死曹怀兴,岂会容他多活几日?
在孙府之时,便可动手!
那杀死曹怀兴之人会是谁?其动机又是什么?
也是为了孙鹤的密盒而来,还是另有图谋?
徐安陷入了沉思,不知不觉间竟在摇椅上睡了过去。
直到黄昏时,才被晚娘叫醒:“姑爷,姑爷,你的朋友来了。”
徐安醒来,揉了揉眼睛,便见到一脸笑意的庞奇捧着大堆文书,道:“我听仵作说,徐大人急于得知曹知府的死因?”
“不必纠结了。他是中毒而死,而且凶手已经抓到。”
徐安一惊:“什么?曹怀兴是中毒而死?那仵作之前为何说毒测没有反应?还有,凶手是谁?”
庞奇将手中文书放到一旁的小桌上,笑道:“凶手就是侍女秋竹!徐大人猜,仵作解剖尸体后,在曹知府的胃里发现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