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清肃胡乱地抓了抓他的头发:“我看你就是掉钱眼里去了。”
“没钱追不到你。”林木寒说,“你连我的名字都记不住。”
韩清肃瞬间气势一弱,他头疼道:“林小寒,你没完了是吧?”
“这辈子都没完。”林木寒冷嗤。
韩清肃愁眉苦脸道:“每回跟你说点正事都能拐出去十万八千里,你是怎么成省状元的?你作文不离题真是个奇迹。”
“作文离题了,不然能考满分。”林木寒说。
韩清肃稀奇道:“真的?”
“你猜。”林木寒似笑非笑地盯着他。
韩清肃瞬间偃旗息鼓,由他胡作非为:“马途和马菲瑶去收拾马睿的房子时,一路上都有人跟踪,马菲瑶在学校里还碰到过陌生人……马途这人看着闷不吭声,但还挺有脑子,知道这事儿他们掺和不了,马菲瑶打电话全都按他教的说,他就在A市郊外的种植园找了份工作,又在市里临时租了个房子,钱基本上全扔进房租里,饿得吃馊饭,陆漫季都看不下去请他吃饭。”
林木寒说:“陈彤晗呢?她为什么要逼马睿自杀?”
“这事儿就更有意思了。”韩清肃靠在沙发上,忽然话锋一转,“你最近和林旭明联系没?”
林木寒微微蹙眉:“没有,我们结婚之后他就没什么动静了。”
“好啊,你果然知道他对你心思不纯。”韩清肃眯起了眼睛,“我就知道我绝对不不可能看错人,他就是对你有意思。”
“没有。”林木寒面无表情道。
韩清肃扯住他的腮帮子:“来,你看着我的眼睛,你发誓说你不知道,不然就会离——”
一个离字刚说出口,林木寒抓着他手腕的力道倏然变重,下颌也不自觉地绷紧,韩清肃见状只好生硬地拐了个弯:“不然就会一辈子只能在下面。”
很难说这究竟是不是个惩罚,但很显然对林木寒来说很足够,毕竟他从十年前就开始觊觎韩清肃想把人压了,他垂下眼睛,斟酌片刻之后,发现这个惩罚也许仅次于韩清肃和自己离婚。
林木寒沉默了。
“好啊林木寒,当初在芜城你可装得像模像样,说林旭明是直的,还故意对我严防死守,你俩不会真谈过吧?”韩清肃说到最后心里酸得要命,终于有点理解林木寒动不动就翻旧账的滋味,想到林木寒可能和林旭明谈过,俩人还是名义上的兄弟,大少爷整个人就有点炸毛。
嘴上开火车纯属找乐子,这要是真事儿那就……韩清肃寻思了半天,也没能找出个适当的词来,心里那股酸水却已经开始冒泡,要是换成哪个前男友,他只会大度地安慰对方,毕竟谁还没几段过去了,他自己还一箩筐呢,谁也甭说谁,楚景元绿惨了他,他到头来也只是愤怒想找回场子。
他头一次生出这种滋味来,生气,又不敢真发怒,更多的是莫名的嫉妒和不舒服,再不开心也只能自己往肚子里咽,却还是忍不住表现出来——哪怕他前男友一大堆压根根就不占理。
林木寒正组织着语言,就见他哥脸上的表情变幻莫测,十分地耐人寻味。
“你不说话几个意思?”韩清肃嚣张地挑眉,“你之前还他妈说我是你初恋。”
“嗯。”林木寒幽幽道,“是初恋,谁规定跟初恋分手后不会再谈?”
韩清肃有些懵,他震惊地看着林木寒:“你还说你这十年心心念念只想着我,再也没和别人谈过,你爱我爱得发疯。”
“哥。”林木寒看他这副样子,心里莫名地生出股扭曲的快感,他勾了勾嘴角,凑近韩清肃低声道,“哄人的话听听就行了,你还哄我毕业就结婚呢,我这人专情得很,一两年才换次男朋友,加起来也就十来个,我跟你学了不少呢,都断得干干净净,哄得开开心心。”
韩清肃脸都绿了,但也只能瞪着他敢怒不敢言,咬牙切齿地啧了一声。
林木寒摸了摸他的腰:“哥,真这么介意?”
韩清肃一巴掌拍开他的手,见林木寒愣住,又忍气吞声地把他的手抓回来,按在了自己的腰上,冷哼道:“谈就谈了,正常人谁他妈能忍十年,放心,我他妈压根就不在乎。”
大少爷牙都快咬碎了,还在装模作样:“不就是十多个前男友吗,努努力就能超过我了。”
林木寒微微笑道:“哥,你真好。”
韩清肃和他对视了几秒,移开视线就要起身:“我先去洗个澡,一身火锅味。”
林木寒好整以暇地盯着他,手上的力道却没松,把人牢牢禁锢在原地:“没事,哥,我不嫌弃你。”
韩清肃从小到大都只有别人让着他的份,他也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滋味,想阴阳怪气回去自己还没理,气闷地被林木寒抱着,像只火锅味的河豚敢怒不敢言。
林木寒原本是想借机把人晾晾,也让韩清肃体会一下什么叫妒火中烧,结果韩清肃的反应比他想象中的还要大,他既有些开心又有点不爽,开心是因为他哥爱他,不爽是因为他哥简直就是宽于律己严以待人的典范,被一堆人惯得浑身都是臭脾气。
这种臭脾气的大少爷就该好好治一治。
林木寒是这样打算的,甚至想好了韩清肃要是打架他该怎么让一让。
结果韩清肃生了半天闷气,自己凑过来把他抱进了怀里,叹了口气道:“无所谓,你现在是我的就行,反正我肯定最帅活最好,初恋和真爱都是我。”
林木寒没想到他会这么说,心里那点不忍瞬间被放大,而且毕竟韩清肃对待感情非常成熟,他正欲开口解释这些纯属胡诌,就听韩清肃在他耳朵边上恶狠狠道:“他妈的傻逼林旭明,我就知道他不是个好东西,我早晚弄死他,除了他还有谁,都给我看看照片!”
林木寒:“……”
成熟个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