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准儿这事儿就是他干的呢。”更有人冷嘲热讽。
这些人虽说是小声议论,可屋子就那么大,声音再低能低到哪儿去?严世维岂能听不到?
严世维听了,先是一怔,又是一惊,蓦然起身,下意识的问旁边的官员:“杨大歧……”
刚说了名字,他的声音就颤抖起来:“他……死了?怎么死的?”
同僚看了他一眼,皮笑肉不笑地道:“这个我可不清楚,难道严兄也不清楚?”
严世维瞳孔一缩,扭头去看方才议论的几个官员,就见几人都眼带敌意的看着自己,心里不由一凉。
他浑浑噩噩的坐下,看着自己空空荡荡的桌面发了会儿呆,才揉揉脸打算工作,但却发现自己桌上竟然没有账簿。
扭头一看,见对面官员案上堆积如山的账簿,走过去伸手拿了一本,却被人一把按住手,口气不善的问道:“你想做什么?”
严世维左顾右盼,被他看到的人都低下了头,他只能硬着头皮说道:“处理账目啊。”
对面官员长着一副圆脸,平时看着和蔼可亲,可此时在严世维眼中却突然变得尖酸而刻薄。
他按着严世维手臂,缓慢而坚定的夺回账本,脸上带笑,嘴上却不阴不阳地道:“不用了,这些账,我一个人处理得来,两人的话,我怕有些地方衔接不好。”
“嗤!”周围人发出了嗤笑声,一个个眼神鄙夷,甚至连之前的掩饰都不屑中去做了。
严世维环顾四周,心彻底寒了,也不多说,默默的转身离开。
没错,他怂了。
这种孤立,这种排挤,可算是文官们最拿手的斗争手段,软刀子杀人,不见血,但要命!
偃府,偃正送几人出门。
包拯向偃正抱拳施礼:“不敢有劳大人远送。”
“呵呵,老夫已告老还乡,不算大人了。”偃正摇头一笑,拱手回礼。
“哪里哪里,大人且留步。在下告辞!”包拯嘴上客气,但毕竟对方已非官身,于是称呼也变了,从下官换成了在下。这并非是他见人下菜碟,或是人品不佳,实在是朝廷规矩,不得不如此。
另一边太岁和瑶光也抱拳行礼:“在下告辞。”
偃正点点头,目送他们转身离开。
度支司院内,几个官员胥吏站在廊下有说有笑。
严世维心事重重地走过,几个官员胥吏见他走过来,互相打个眼色,迅速分开,各自散去,像是见了瘟神。
这一幕俱被严世维看着眼里,脚步一顿,站在原地呆怔半晌,脸上时而愤怒,时而委屈,时而不甘……可最终,却只能露出自嘲的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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