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定西在旁皱起眉头,“你说现场有八匹马的足迹,但是却只有七具尸首,那又如何解释?”
“已经鉴定过现场,本来有八匹马,只剩下两匹,其中的六匹,自己从现场跑开,我们已经找到了其中的三匹,剩下的三匹还在追寻之中。”胡海解释道:“但是走脱的六匹马,从足迹的深浅来看,其中五匹是自行走脱,有一匹则是背着人。”
罗定西道:“你是说,现场有一人骑马活着逃脱?”
“这个下官不敢断言。”胡海道:“因为那匹马,无论是人还是马,还在追寻之中,在找到之前,下官也无法断定骑马离开的那人是死是活,或许是负伤而走,现在已经死了,也有可能是遇到危险立刻就逃脱,那匹马的足迹很凌乱,可以判断,当时的情况十分的险峻,连二公子手下的护卫都十分的紧张。”
“还有什么情况?”
胡海拜伏在地,道:“下官知道的,暂时只有这么多,如今现场还在封锁之中,刑部司衙门的官差已经赶过去,他们经验老到,应该能够查出更多有用的情报。”
肖焕章双拳握起,厉声道:“一定要找出杀害静谦的凶手,无论是谁,本督都要将他全家赶尽杀绝。”
正在此时,马蹄声响,众人看过去,只见一队人马飞驰而来,当先一人,虎背熊腰,却正是肖焕章的长子肖静笙。
肖静笙驰马到得近处,翻身下马来,快步过来,瞧见车上的尸首,几步间走过来,掀开白布,瞧见肖静谦的面孔,瞳孔收缩,身体发抖,缓缓将白布盖上,双拳握起,问道:“究竟是谁,是谁对二弟下此毒手?”
“大兄,现在正在查找凶手。”一直没有说话的肖恒终于在旁道:“你节哀!”
肖静笙怒道:“在北山的地面上,静谦竟然死在自己的地面上……是谁敢对静谦下手?老子要抓到此人,定要将他挫骨扬灰!”
“大兄,能够害死二兄,绝非一个人两个人。”肖恒神情凝重,“二兄武功本就不弱,身边还有数名侍卫,二兄身边的侍卫,也都不是弱角色,能够知道二兄的踪迹,在二兄经过的道路上拉起绊马索,这定然是早就做好了布置,在那里伏击二兄,害死二兄的对手,绝非一两人。”
罗定西在旁点头道:“肖恒说得对,他们是事先在那里设伏,然后杀了二公子一个措手不及,他们知道二公子的行踪,更知道二公子所经的道路,这才拉起了绊马索……!”想到什么,皱眉道:“对方当真是消息灵通,不但知道二公子要经过那处地方,甚至都算好二公子会半夜经过,否则即使拉起绊马索,白天很容易就被瞧见。”
肖焕章扫视众人一眼,终于冷声问道:“你们有没有想过,静谦为何会连夜从玉田城回来?他只领着几名随从侍卫往府城方向回来,必然是要连夜赶回府城,他为何会如此?即使是玉田城那边出现了变故,静谦也绝不会亲子回来报讯,只会派人回来,可是这一次,他不但亲自回来,而且看上去还十分的焦急,是什么消息让他丢下玉田城不顾,彻夜赶回?”
“舒服说的是,如果不是事态紧急,二兄绝不可能亲自回来,还会这么匆忙。”肖恒若有所思道:“二兄必然是得到了一件让他十分焦急的消息,而且这件事情,还必须由他亲自处理,所以这才连夜赶回……!”
罗定西若有所思,肖静笙也是皱眉道:“父亲,您的意思是?”
“给静谦送去消息的人,必然是府城这边的。”肖焕章神情阴霾,“静谦一定是听说府城这边发生了什么,而且事态紧急,必须由他亲自回来才能处理,所以才连夜赶回……而且送去消息的人,必然是静谦相信的人,静谦相信的人,又有多少?”
肖焕章此言一出,几人都是微微变色。
肖恒已经失声道:“叔父,难道……难道您觉得,二兄是被……是被府城这边的人所害?”
“能够了解静谦的性情,而且能够让静谦信任,这样的人并不多。”肖焕章伸手隔着白布轻轻抚摸肖静谦的尸首,“精心布下陷阱,害死静谦,没有几个人可以做到。”
肖焕章所言自然不差。
能够了解肖静谦的动向,而且还能够得到肖静谦的信任,在路上做好埋伏,这样的人本就不多,在北山道,敢于对肖静谦这位二公子下狠手的人,更是屈指可数。
四下里一片沉寂。
“大人,二公子遇害的真相,留下了不少线索。”罗定西沉默一阵,终于打破沉寂,“胡知县肯定跟随二公子赶回府城的有八名随从,却只有六具尸首,其中有两人,一人中途掉队,另一人虽然到达了伏击现场,可是却也逃脱,那么只要找到这两人,必然可以得到更多的线索。”
肖恒想到什么,立刻道:“要查清失踪的是那两个人,并不困难,侄儿现在立刻赶往玉田城那边,可以查出当时有哪些人跟随二兄回来,从中排查,必能得出失踪二人的身份,只要找到那两人,二兄被害的真相,也就很容易查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