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宇双腿一软,额头上冷汗直冒:“公爷,这……下官毫不知情,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你是说,这个小孩子在说谎?”穆庭蔚语气淡淡,不辨喜怒。
“不,不是,公爷放心,下官一定去查个明白。”他说着,对着元宵摆了摆手,“小孩,你过来。”
元宵抱住了穆庭蔚的胳膊,不肯过去。
穆庭蔚这张脸,素来很少对人笑,是以小孩子见了他一般都是怕的。如今难得有小孩不怕他,他意外之余,对这孩子也多了几分喜爱。
他摸了摸他的脑袋:“谁抓你进府的,叫什么名字?”
“姓江!”元宵说着,想了想,“手里拿着扇子……他要逼我娘上门来找他。”
江宇一个哆嗦,顿时明白过来,准是那个兔崽子惹的事!他平时花天酒地也便罢了,怎么还做这样的事?
“看来你已经想明白了。”穆庭蔚看着元宵,话却是说给江宇的。
江宇登时便跪了下去:“公爷息怒,下官教子不严,一定重重责罚。”
“你下去吧。”穆庭蔚神色淡淡。
江宇瞥了眼那小孩儿,自己应着,默默退了出去。
等人走了,穆庭蔚问眼前的小孩:“你家在哪儿,我让门口那个叔叔送你回去。”
元宵看了眼萧飒,依旧抱着穆庭蔚的胳膊不撒手。
穆庭蔚眉头上扬几分:“你不怕我?”
元宵看着他时眼睛里是崇拜的光芒:“我要好好读书,长大了,也做镇国公,给娘亲争光!”
穆庭蔚忍俊不禁:“是吗,那你现在读了多少书了?”
“我读完了《论语》,现在娘亲让我读《孟子》。”
穆庭蔚倒是一愣:“还挺聪明的,背一段让我听听。”
元宵想了想,背诵:“子夏曰:‘贤贤易色;事父母,能竭其力;事君,能致其身;与朋友交,言而有信。虽曰未学,吾必谓之学矣。’”
穆庭蔚眉色舒展:“这句话什么意思,知道吗?”
“要尊敬有贤能的人,竭尽全力孝顺娘亲,辅佐君王能舍性命,结交朋友要言而有信。做到这些的,没有读过书也是有学问。”
穆庭蔚神情中带了一丝玩味:“别的似乎都对,不过,‘事父母,能竭其力’怎么到你这里,就成了竭尽全力孝顺娘亲了?难道,父亲就无须孝顺?”
“我娘亲说只孝顺娘亲就好了,不用孝顺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