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楼梯左拐,老板娘看着两间卧房,有些拿不定主意,就又唤了唤尤旋:“姑娘,哪个是你的房间?”
尤旋迷迷糊糊间听到声音,掀了掀眼皮,静默须臾之后指了指其中一间。
老板娘应着扶她推门进去。
里面黑漆漆的并没有掌灯,好在老板娘对每间卧房的布局都很熟悉,轻车熟路的将她搀扶到床前让她躺下,并帮忙盖了被子。
随后关上门,出去了。
……
穆庭蔚在客栈里药浴之后便躺下就寝了,睡梦中他仍觉得很不安稳,身体里有热流窜涌,燥热难耐。
他迷迷糊糊之间,灼热的大掌握到了一抹柔软纤细的女子的手,美妙的触感让他颤了颤身子,因为贪恋那份美好,他将那双柔夷紧紧攥在了掌心,又一路向上摸到她纤细的手腕。
如此清晰的触感,让穆庭蔚逐渐肯定,身边躺着的……是一名女子。
他一定是体内的蛊毒无法压制,这才做了这样的梦。
既然是梦,他自然也不会顾忌,遵从自己内心的想法,将身旁的女子扯进了怀里,随后翻身压上去,覆上了那柔软的唇,细细品酌。
……
一场酣战之后,穆庭蔚体内情蛊散尽,周身上下是从未有过的轻松与舒畅。
他竟然,有些贪恋这场美妙的梦,恨不能晚些苏醒。
怀里的人儿依旧那般真实,两人亲密相贴的触感,更是他从未有过的体验。
穆庭蔚拥着她,亲了亲她的唇,她的颈……渐渐地,动作缓慢下来,有些怔住。
这个梦,未免太过真实了些,真实的就好像,真真切切发生过一般!
他蓦然醒过神儿来,一个翻身坐起,看看四周漆黑的卧房,目光落在榻上依稀可见的女子轮廓,心中大惊。
果然不是梦!
而此时榻上的尤旋,也悠悠转醒。惺忪间她觉得周身好似散了架,酸困中还有些隐隐作痛。
那感觉,便好似梦里被谁给打了似的。
她揉着沉重的脑壳,回想着自己为什么会这样。
她记得自己在客栈里梦到阿爹阿娘,之后就想试一试喝了酒出点状况能不能回去。之后老板娘说陪她饮酒,结果她饮了两杯就醉了。
再然后……是老板娘送她回来的?
可是她身子怎么这么疼,这么累呢?而且她……好像没有穿衣??
尤旋一下子彻底醒了,蹭的坐起来,拿被子护住自己寸丝未着的身子,抬眸间看到旁边隐约坐了个……男子。
尤旋心中一慌,怒喝道:“你是何人?怎么会在我床上?”
穆庭蔚也还没醒过神,又听她这般质问自己,他顿了顿,低沉着声音淡淡道:“这话,该我问你。”
尤旋:“??”什么意思,这不是她的房间,不是她的床?
天呐,不会是老板娘把她送错房间了吧?
所以,不是人家强了她,而是她酒后胡闹,强了人家良家好儿郎?
那这跟堂姐强拉人给自己当面首有何两样?尤旋之前一直是很不齿这种事情的,没想到自己有朝一日也干出了这样的事!
太禽兽了!
可事到如今要怎么办,总不能让他对自己以身相许吧?尤旋思来想去的,还是觉得好生安抚一下对方才是。
“那个,我昨晚上喝醉了,进错房间,不是有意冒犯……其实,这事你身为一个男子应该也不算吃亏,对吧?要不然,咱们就当是一场露水情缘,就,别太放在心上?”
尤旋说着,又摸索着找到自己的衣裙,把一个钱袋取下来递给他,“你要是还觉得委屈的话,这个,就当是补偿你的吧。”
穆庭蔚被眼前这姑娘的反应整懵了,愣愣地坐着,没有反应。
尤旋以为他还委屈着,就主动塞他手里:“别不接啊,有总比没有好吧。虽然这黑漆漆的,咱们彼此看不清对方什么样儿,但其实我很好看的,而且还是女儿身第一次,你,你不亏的,如今还有银子赚,捡了大便宜呢!”
穆庭蔚:“……”这女子什么意思,把他堂堂帝师当成卖的?
可明明昨晚上是他迷迷糊糊强要了她,该委屈伤心的不是她吗?
他正觉得莫名其妙,那边尤旋已经穿好衣服下了榻,又转头看他:“我知道委屈了你,但这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咱们谁也不必跟外人提起。出了这门儿,人海茫茫的谁也找不到谁,就都忘记了吧。”
说完尤旋要走,到门口又转过身来,嘱咐一句:“我给你补偿了,这银子当封口费应该不算少,你可千万别再提此事了。”
见那人始终不说话,尤旋有点急切:“你别不吭声,好歹应一声让我放心啊?”
黑暗中,那边榻上的人沉默良久,终于似笑非笑地应了一声:“嗯。”
他语气慵懒,鼻音上扬,带着几分揶揄跟调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