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以为就要能摸到自己心心念念的美人儿,谁料茗儿挡了道,高曜生不悦地推她:“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滚开!”
茗儿被他推得一个趔趄,险些摔倒。
尤旋面色冷凝几分,见高曜生又色眯眯地冲她伸手,她唇角轻扯,把手里的帕子塞到高曜生手上。
高曜生面上一喜,眉眼带笑地接过,放在鼻端嗅了嗅:“表妹的帕子真香。”
“是吗?”尤旋笑,“那就送给你好了,不用客气。”
“表妹果然贴心。”高曜生嗅着那帕子,笑吟吟地说。
“姑娘……”茗儿不明所以地走过来想说什么,却被尤旋抬手制止。
这时,高曜生突然不舒服地挠了挠脖子,之后又觉得胸口也痒,再挠上几下……
然而没多久,他觉得浑身上下都奇痒难耐,两只手根本忙活不过来。
“高公子,你怎么了?”尤旋问他。
高曜生还傻乎乎的:“我也不知道,可能是酒喝多了吧,怎么浑身难受。”
“不会是出疹子吧?”尤旋惊呼一声,捂住口鼻。
屋里众人也吓得后退几步,下意识屏住了呼吸。
高曜生越来越痒了,把手里的帕子扔在地上,两只手不停挠来挠去:“好痒,好痒啊!”
“估计是病了,得找个郎中看看。”尤旋说。
“对,对,得请个郎中来。”高曜生念叨着,又对着下人呵斥,“愣着干什么,还不去请郎中!”
底下人一个个看向尤旋,不敢去请。
尤旋道:“表哥,等底下人去请,这一来一回的你哪儿受得了,还不如你跑快些,直接到药铺里去看,这样还能减轻痛苦。”
高曜生一听觉得有道理:“表妹说的是,那我先去看看,等,等好了再回来找你。”
看他就那么跑走了,茗儿看着地上的帕子:“姑娘,这……”
她们从帝京出发归家的前一日,姑娘曾让她去药铺买过些药材,说是路上防身用。莫非……这就是那些用来防身的药?
可是,她家姑娘什么时候会这些了?
尤旋没有解释,只是问:“我姑母呢?”
有小厮回答:“姑娘,大姑奶奶一早去挑首饰了,还没回来。”
“那正好,把他们母子二人的东西全都打包扔出府去,以后不准放他们进来。”她说着又看了看屋子里被高曜生搞得乌烟瘴气的样子,嫌恶地蹙眉,“这里的东西全都拿去烧火,一样都不留!”
“是。”底下人心惊胆战地应着,心中都有点认不出眼前的尤旋了。
记得姑娘待字闺中时也没这么大的气场,平日里挺随和的,如今才嫁出去一年时间,说话做事都这般有气势,让人不敢有半点忤逆。
果然,嫁了镇国公跟前的红人,成了官家太太,气质都跟着变了。
回落雁堂的路上,尤旋整个人都舒心了不少。
茗儿还是忍不住想问:“姑娘,你什么时候懂药理了,还会做那种让人闻了浑身痒的香粉。”
尤旋早知道她憋不住,随口应付道:“我之前不是昏迷了几日,梦里有个白发老人告诉我的防身之术。”
“啊?”茗儿一脸不太相信的样子,可是又觉得自家姑娘不会骗她。
尤旋笑看着她:“是不是很神奇?你若想学,改天我教你。”
“好啊好啊,我真的可以学吗?那等我学会了以后可以保护姑娘,姑娘就不用辛苦做这些了。”茗儿一脸天真。
尤旋看着她,不觉就想起了她的凝儿。
凝儿九岁入宫跟着她,相依相伴了七年,也不知道那丫头如今是个什么情况,她还挺担心的。
尤旋回到落雁堂,跟樊氏说自己把高曜生赶出去了,樊氏和春梅两个人还没来得及反应,有下人气喘吁吁跑进来:“夫人,姑娘,出事了!”
“何事?”尤旋优雅地呷着茶水,气定神闲。
那小厮禀报:“……大,大姑奶奶回来了,门房的人没拦住,她已经向着落雁堂这边来了,说要找姑娘你算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