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冰檀望着秦怀初手里的结婚证, 擦头发的动作停下来,不自觉抓紧了手里的毛巾,指甲盖泛起红晕。
她头发还湿漉漉的滴着水, 晶莹的水珠顺着发梢落在肩头。
又滑过精致漂亮的一字锁骨, 最后没入领口深处,在领子边缘留下深色的印记, 惹人遐想。
她这会儿才真真切切地感受到, 她和秦怀初结婚了。
他们俩不仅仅是男女朋友关系, 而是有证的合法夫妻。
她手上, 也还戴着秦怀初早上跟他求婚的钻戒。
所以她们俩今天晚上是要……
沈冰檀情不自禁地做了个吞咽的动作。
她潜意识的认知里, 他们俩今天就只是约会了一天, 去民政局什么的都只是今天约会内容的一部分。
而如今,这份认知被秦怀初手里的结婚证给打破了。
秦怀初骗她今天是出去约会的。
但实际上, 他们俩领证才是今天最重要的一件事,约会只在其次。
她居然一整天都抓错了重点!
有第一天约会就拉着人去领证, 然后晚上堂而皇之赖在人家里的男人吗?
她今天算是有幸见着了一个。
沈冰檀又咽了下口水,莫名口干舌燥起来。
散在背后的头发把身上的吊带裙打湿了, 潮潮地黏在衣服上, 有点凉。
沈冰檀这才注意到她如今穿的衣服。
她想着秦怀初应该都回家了, 为了洗澡方便,如今就穿了件白色吊带。
衣服堪堪遮住大腿,领口宽大,露出削薄的肩膀,以及锁骨和大片雪色的肌肤。
十一月份的天气,秦怀初穿着长裤外套,她却露着胳膊和长腿,越发显得穿着暴露, 格格不入。
秦怀初已经收了结婚证,深沉的眸光望着她,一步步朝她走过来。
沈冰檀心里有点慌,下意识拿毛巾护住领口,转身就要往卧室里跑。
不料脚底的拖鞋打滑,她整个人都跟着趔趄了一下,顺势往一边倒。
秦怀初疾步上前,冲过来撑住了她的腰。
她身上的吊带裙触感顺滑纤薄,宛若无物,手掌放上去时越发显得那抹细腰不堪一握。
秦怀初喉结微动,掌心起了热度。
他倏而收紧力道,另一只手臂托起她的腿弯将人打横抱了起来。
沈冰檀脚下一空,顺势搂住他的脖子扶稳,本就不长的裙子更是因为如今的动作,往上滑了一大截。
她又惊慌地用手往下扯了扯,按住。
如果早知道秦怀初会留在这儿,她今天晚上一定不会穿这件吊带裙。
沈冰檀双颊染着粉色的潮红,眼神躲闪着不敢看他。
秦怀初目光灼灼地凝视她,里面似有波涛暗涌,幽若深潭。
看着沈冰檀的反应,他哂笑一声,在她耳垂上轻咬一口:“扯什么?”
他声音性感撩人,像是在调情,“哪你老公不能看?”
沈冰檀:“……”
一会儿的功夫,沈冰檀身上冻得冰凉。
秦怀初注意到她还滴着水的头发,大步将人抱回放进,用被子裹住。
接过她手上的毛巾,秦怀初又仔细帮她把头发擦拭了一遍,问:“吹风机在哪?”
沈冰檀抿着唇,指了指里面的衣帽间。
秦怀初走进去,在衣柜边找到吹风机,拿出来坐在床边帮她吹头发。
沈冰檀裹着被子僵硬地坐在床边,感觉温热的风散落周围,吹起她肩上的发。
秦怀初修长白皙的手指温柔地穿过她的长发,沈冰檀也不自觉被惊起一丝颤栗。
已经很久没人这么帮她吹过头发了。
以前她不喜欢吹头发,姥姥见了总说要她去把头发吹干,否则容易头疼。
她不想去,姥姥就亲自帮她吹。
她总是依偎在姥姥的怀里,享受着被宠爱的感觉。
现在再回想,仿佛已经是那么久远的事了。
耳边吹风机的呼呼声停了,秦怀初随手放在床头桌上,帮她理了理头发:“困了吧,早点休息。”
沈冰檀心头一跳,下意识裹紧了身上的被子,不自觉地往床里侧挪了挪:“你……”
她声音很小,带着点怯,“你要睡哪儿?”
秦怀初坐在床沿,手掌撑在她浅粉色的床单上,上身前倾朝她贴过来,轻声问:“你说我睡哪?”
“……”
沈冰檀耳根热热的,坐在那一动也不动。
秦怀初就那么静静的看着她,也没其他的动作。
不知过了多久,沈冰檀仿佛终于下了某个很大的决定般,又慢吞吞往那边稍微挪了一点,给秦怀初腾出位置来。
她低着头两边,柔顺的长发散落下来,遮了脸上的表情。
裹着被子的两只手紧紧攥着被角,半晌不发一语。
沈冰檀耳畔传来一阵悉簌声,秦怀初脱下了身上的外套。
她攥着被角的手更加用力,贝齿咬紧下唇,满脑子都是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整个人像块木头一样没了反应能力。
秦怀初审视她片刻,无声地笑了。
看来他今天真的把她吓到了。
她好不容易敞开心扉接纳自己,还主动跟他表白。
今天第一天约会,他却拉她去领了结婚证,如今又非要留在这。
沈冰檀嘴上没拒绝他,估计心里吓得不轻。
这么快的发展,只怕她到现在都没回过神来。
沈冰檀其实是有点温吞的性子,今天求婚的时候,秦怀初都不确定会不会吓到她。
她大学还没毕业,愿意答应去跟他领证,已经是鼓气很大的勇气了。
秦怀初不再吓她,拿着外套站起身:“书房里不是有张床吗,我今晚睡那。”
沈冰檀诧异地把头抬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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