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沛不客气地接过:“到时候怎么还你?”
“你走的时候放机场,我让司机去取。”江彻温煦一笑,朝他伸出手,“这次辛苦了,希望以后还有机会合作。”
语毕,他反应过来什么,又改口,“算了,我还是希望以后跟律师合作的机会能少一些。”
姜沛笔挺地站在阶前,抬手握上去,痞气勾唇:“这种事,难说。”
江彻笑着虚点他两下,坐上车。
迈巴赫很快驶离。
江彻长腿交叠坐在宽敞的后座,点开手机看到秘书的一通未接来电,迅速拨回过去。
秘书很快接通:“江总,DNA鉴定结果出来了……”
那边吞吞吐吐,江彻刚燃起的一丝希望破灭掉,握着手机的力道收紧。
秘书忙道:“我会继续寻找的,江总放心,肯定能找到。”
“嗯。”江彻随便应了声,切断电话。
视线顺着车窗望向外面,一个小女孩扎着双马尾,被父亲牵着,手里拿着一根冰糖葫芦。
言悦小时候,最喜欢冰糖葫芦了。
他和言悦分开时,小丫头才五岁。
转眼间,已经十九年过去。
他还记得那天母亲送他回江家,路上提起言悦满是担忧:“也不知道妈若不在了,你郭叔叔能不能把悦悦照顾好。”
言锦脸上是藏不住的虚弱,唇色也有些发白。
她停下来,抚了抚儿子的头顶,声音温温柔柔的:“爷爷奶奶早盼着你回江家,你到那边乖一点,别惹他们生气,好好照顾自己。你是哥哥,如果长大后有了能力,就多帮衬着你妹妹。”
江彻回江家后,便随爷爷奶奶出了国。
几年后回来,他凭着记忆找到原来的住处,母亲不在了,郭耀和言悦也不知所踪。
多番打探才知道,母亲病逝,郭耀欠下一大笔赌债,要债的人威胁说要把言悦卖了。
后来郭耀带着言悦搬了家,再没露过面。
和言悦分别那天,他说要带冰糖葫芦给她。
这个承诺,他欠了她十九年了。
早知道会是如今的局面,他宁愿不曾回过江家,一直守护在她身边。
——
杨舒和赵婧吃过早点准备找个好玩的地方,赵婧却意外接到影楼的电话,说一对新人到店里取照片起了点争执,工作人员无法沟通,闹起来了。
赵婧是老板兼摄影师,没办法只能尽快赶回去。
临走时她拉着杨舒一个劲道歉:“本来说要带你好好玩的,这下也不行了,实在是对不住。”
杨舒无所谓地笑着安慰她:“工作要紧嘛,我有时候也会遇到突发情况,没关系的,等你空了咱们再聚。”
出租车到了,赵婧跟杨舒挥手离开。
杨舒一时间也不知道去哪合适。
可是都已经出来了,现在回民宿没必要,摸出手机打算看看附近有什么好玩的。
刚入秋,头顶太阳依然有些毒辣,光线照在脸上带着灼热。
杨舒下意识往后站了站,余光看到门口那辆熟悉的豪华越野。
她来时搭的顺风车就是那辆。
车子发动机开着,里面应该有人。
杨舒看车牌号是当地的,便打算去问问那个江彻,没准他知道附近有哪些好玩的。
当地人的推荐,很可能比网上的更有价值。
她走过去站在驾驶位的车窗前,屈指敲了两下玻璃。
车窗打开一条窄缝。
杨舒看不清里面,俯身凑过去,朝里面礼貌道:“江先生,我是杨舒,想问一下……”
车窗玻璃又往下降了降,杨舒抬眸,跟里面男人的视线对上。
这个角度看过去,男人身子微微向后靠,侧脸轮廓利落好看,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随意敲着方向盘,姿态放荡不羁。
盯着那张脸,杨舒没说完的话卡在那,好一会儿才诧异道:“钱二铭,怎么是你?”
姜沛轻抬下颌,目光里带着探究:“搭讪错人了,你很失望?”
杨舒:“?”
姜沛神色淡淡,微拧着眉头:“你追求我不成功,这么快就转移目标盯上别人了?”
杨舒眼皮没忍住疯狂跳了几下:“我什么时候追求你了?”
“你还不承认?”姜沛帮她仔细回忆,“住民宿第一天晚上,请我吃饭的是不是你?后来在天台上,准备出五百让我陪你一天的是不是你?第二天早上在湖边,拿相机偷拍我的是不是你?我把你从衣柜里解救出来,抓着我衣领不松手的是不是你?”
“今早想搭顺风车的时候,还嬉皮笑脸说跟我很熟,结果一看见我朋友就立马搭讪人家,连觉得眼熟这种老梗都用上了,人家不理你,你现在又来第二次。你同时追两个男人,脚踩两只船,你觉得合适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