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得比较清楚。
看了好一阵之后,他忍不住轻喟一声,“心随意动、圆转自如,手法却又不拘一格,李大师的针术,真的可谓是中土国当之无愧的第一!”
此前在京城,他曾听汤姓的女司修言,说李永生的针灸独步天下,他当时甚至没兴趣质疑针灸的流派多了去啦,谁敢说自己是第一?
要说药炙行针,二郎庙也能争一争第一。
但是现在看李永生行针,随意得很,部位随便扎,先后也没什么顺序,都是信手拈来,直刺捻刺震颤,也是相互掺杂,没有一定之规。
他扎得随意,使用得都是一些简单手法,却又极其有效地修复着朱主持的伤处。
这样的手段,令不平真人叹为观止:所谓的大道至简,不外如是!
他身为二郎庙医主,最是明白针灸的本源,从严格意义上来讲,针灸从来就不该有一定之规!
人们总结出的各种针灸手段,那都是符合医理,大范围内适用,但是具体到每个单独的个体身上,并不一定是最合适的选择。
用地球界的一句话来说就是:世界上没有两片相同的树叶,何况是人?
哪怕是七曜天衍、九凤齐鸣这样的顶尖针法,阐述的也是一种医理,好的郎中,会根据受术者的不同,稍微做出调整。
而李永生的针法,就是真真正正的因人施术,还能根据伤者的反应,及时做出调整。
事实上,不平真人的评价,也不能说不对,李永生的医术一般,针灸水平也就是那么回事,可是他现在的行针方式直指本源不好看,但是最有效。
丁祥云一直在小心戒备着,同时也在注意李永生的行针,以他那点可怜的医术水平,根本看不出哪里精妙了说良心话,他都看不懂二郎神眼下的朱真人的身体状况。
一般人感冒发烧跑肚拉稀,自己会去药店买点药,但是指望他们看得懂核磁共振的片子,那是做梦。
闻言,他忍不住又出声了,“不平真人,我怎么看他是乱扎的?”
“你不懂,”不平真人心不在焉地回答,他的心思,全在欣赏李永生行针的手法上。
好久之后,他才又说一句,“这是我这辈子看到的、最接近于道的针灸手法!”
几近于道!这是无上的褒奖,就像简单神医的方子一般,简单,但是直指本源。
丁祥云听到这话,顿时不言语了,心里却还忍不住嘀咕一句:尼玛,有本事你以医证道!
不平真人根本顾不上理他,他如痴如醉地看着,深深地沉迷了进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二庙祝的声音响起,“老三快点,我要顶不住了。”
不平真人不敢怠慢,运转灵气准备接手。
然而这一运转灵气,他才骇然地发话,自己的灵气已经去了三成,“我看得这么用心?”
原来他在看李永生行针的过程中,脑瓜在不住地转动着,看到后来,忍不住运转灵气,模仿着李永生的施针此处原来该如此,不过……我若是他,下一针该怎么用?
不知不觉间,堂堂的初阶化修,竟然已经用掉了三成灵气。
“喂喂,三师弟,”二庙祝忍不住出声提示,“你祭使神眼的时候,千万不敢再分心了。”
不平真人猛然警醒,当然也知道分寸,于是强令自己耷拉下眼皮,不再看李永生行针。
祭使了一炷香的功夫之后,他发问了,“这针灸还得有多久?”
“差不多还要再有三个时辰,”李永生头也不抬地回答。
“我最多能再坚持半个时辰,”三庙祝哀嚎一声。
“轮着来吧,”公孙未明出声宽慰他,“实在不行,我可以给你输入灵气。”
二郎神眼需要二郎庙独特的手法,才能祭起来,现场能祭使的化修,不过是两个人,而祭使这玩意儿,又需要大量的灵气。
那么旁人帮忙输入灵气,也是不得已的选择,靠着自身恢复灵气,实在是太慢了。
当然,使用药物或者灵石迅速恢复灵气,也是可以的,不过那是拼命的手段,容易伤根本。
帮一个准证梳理伤势,需要多少灵气?
答案是很恐怖的,二庙祝和三庙祝各自服用了一次回气丸,公孙未明的灵气消耗了大半,就连丁祥云也耗去了差不多三分之一的灵气。
继续消耗下去的话,大家就都受不了啦,毕竟还得有人护法。
还好,在行针五个时辰之后,李永生喊停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