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噙着笑容,默默地看着他,并不说话,直看得对方鼻头开始冒出毛茸茸的汗珠,才慢吞吞地回答,“我只认识这么一个黄昊。”
带队司修先是一怔,然后声嘶力竭地大喊一声,“停下,都给我停下!”
因为过于激动,他的声音都有点走调了,搁在地球界的娱乐小说里,这叫破音。
黑脸司修闻言,吓了一跳,“大人,您这是何意?”
“混蛋,叫你的人住手!”带队司修破口大骂,一点也见不到刚才对“义民”的那份赏识了,“尼玛,还杵在这儿干什么,找打?”
黑脸司修浑身一震,扭头就跑向楼梯,那群义民可还在大肆破坏包间呢。
带队司修喊了两嗓子,多少宣泄掉一些恐怖的情绪,然后又侧过头来。
他本来想喝问对方,为何不早说,但是看到那张平静的脸,他下意识地控制了一下情绪,深吸一口气,“你认识黄昊?”
“见过两面,”李永生缓缓地回答。
高阶司修什么也不说,就那么看着他,事实上,他现在也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措辞说话。
李永生等了一阵,才又微微一笑,“一次是在彰德府,一次是在御马监。”
“御马监,”高阶司修的嘴角抽动一下,脸色越发地白了。
他是西南局的人,但是朝安局本部和下面分局,还是有相当联系的,甚至他在西南干完这一任,都可能调到总局去。
他认识黄昊,也听说此人被整死了,至于具体是怎么死的,他没有从正规渠道得到消息,只是听人说,是被御马监的人弄死的,不但死得极惨,死前还被整得倾家荡产。
不过带队司修知道,这消息虽然是小道传来的,但是应该错不了。
其实下面分局的人,对黄昊的印象都不怎么样,这家伙下手狠辣,吃相也极为难看,根本不顾及同僚的感受。
这厮在邺城的时候,一去就夺了雁九的权,也不知道跟同僚分润一二,就连雁九都对他极为厌恶,须知这还是在本部的同僚。
带队司修听眼前的年轻人说,在御马监见过黄昊,心里就是一揪:不管黄昊的死,跟此人有没有关系,只说此人能进御马监,那就不是好相与的。
下一刻,他的脸越发地白了,因为他想起来了,说这个消息的人,似乎还提了一句:黄昊是因为惹了人,所以被整死了——这是废话,以丫的身份,不惹人根本不会死得那么惨。
问题的关键是,黄昊“好像是在彰德府办事”的时候,惹人了。
他艰涩地咽一口唾沫,低声发问,“彰德府……他对阁下不敬来着?”
李永生斜睥他一眼,淡淡地回答,“他比你的胆子小一点,没敢指责我是叛逆,只是想禁足我。”
带队司修的双腿,不受控制地抖动了起来——真的是因为惹了你,黄昊才惨死的吗?
他很不想相信这一点,但是对方的话虽然少,却将信息完整地串了起来,黄昊因为在彰德府惹了此人,就被御马监抓了,而此人后来又在御马监见过黄昊——那不就是铁铁的报复吗?
再一想对方说的——“他比你胆子小”,这位双腿软得都快坐到地上了,黄昊都那样了,那么我的下场,只会更惨啊。
他有心想说点什么,只觉得嗓子眼发干,只能没命地咽着唾沫。
李永生也不说话,就那么淡淡地看着他,目光中有些微的不屑。
此刻,黑脸司修已经将“义民”都召集了回来,现场变得再次寂静无声。
看着在柜台对视的两位,他有心上前说话,却被一名初阶司修拽住了。
拽人的,正是那才拿刀指着李永生的那位,他已经敏锐地发现,头儿似乎遇到了极大的麻烦——嗯,非常大。
而麻烦的制造者,似乎就是那个年轻的掌柜,想到自己刚才曾经拿刀指着对方,这位心里也是拔凉拔凉的。
这种情况下,他怎么能允许别人上前破坏气氛?
带队的司修沉默了足足一炷香的时间,才艰涩地发话,“你如何证明,你说的都是真的?”
李永生摸出两颗青色的小尖锥,很随意地在手里一抛一抛,漫不经心地回答,“你可以不信,我无所谓的。”
带队的司修眼睛一眯,认出了青色尖锥的来历,心里仅存的侥幸,也被击得粉碎。
他重重地叹一口气,“这位掌柜,咱们是不是能换个地方谈一谈?”
李永生斜睥他一眼,“砸我酒家的时候,你给我面子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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