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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夫人……所在的席家,对今上的红人李永生下手,还是没事找茬的那种,你说这算不算谋逆?
朝安局欺负地方上的人消息不灵通,直接将李永生定为“今上眼里的红人”。
周通判哪里知道这些?忙不迭地表示,席家……我可以大义灭亲啊。
由得了你?朝安局的人冷笑,你还是检举一下,仲辅有没有谋逆的行为吧。
要不说这朝安局,真的疯狂得很,直接敢假设仲辅谋逆,当然,这其实只是以进为退的手段,就是要对方交待其他的杀人案。
朝安局只能查谋逆结党大案,不能查杀人案?尼玛,这话谁说的?
我们朝安局能查什么不能查什么,还由得了你们决定?
就算他们查不了杀人案,但是能调查出这么多杀人案,转交给地方上,那也是铁铁的大案,朝安局的颜面能保存下来,而地方上不能不管。
当然,很多时候,朝安局要不要将这些案子移交对方,就要看被调查的对象识趣不识趣了,一般而言,他们都会很识趣。
其实朝安局听起来名气大,但是很多地方官的能量也很大,以这彰德府通判来说,小小的一个通判,竟然能扯得上内阁的仲辅。
所以大多时候,如果不是谋逆的大罪,朝安局也愿意放调查对象一马——你出点血,这个事儿就这么揭过了。
久而久之,大家就都认为,朝安局是只负责调查大案的,不少官员都是这么认为。
事实上,真的不是这么回事,朝安局只是不想爪牙太外露,因为——他们的爪牙已经很锋利了,过犹不及。
但是……偶尔外露一下,还是无妨的。
李永生并不关心这些,事实上,朝安局的人也不希望他关心这些,难得在地方找点外快,大家各行其是不是很好吗?
不过……似乎有一些人,有些不同的想法。
朝安局的动作虽然快,席家一开始也蒙在了鼓里,但是随着时间的发展,有些消息还是不可避免地泄露了出去。
比如说李永生租住的小院旁边,是有一些当地住户的,席家来找麻烦的时候,虽然是天降大雪,但是响动那么大,不可能不惊动邻居。
最重要的,还是周通判被朝安局直接从知府衙门带走。
现在席家的主要人员,都聚集在席家祠堂的偏殿里,紧急磋商对策,其中有司修三人,高阶和中阶制修九人。
大家的脸色都不太好看,现在他们已经能够确定,此事是因为谋夺林家的产业所引发的,被殃及的路人不但背景深厚,而且手段狠辣,直接将地方上最大的变数——周通判抓走了。
不愧是朝安局啊,肆无忌惮气焰嚣张。
当然,在场众人也顾不得感慨,他们面对的问题是:席家……该何去何从?
建议前去赔罪的,是占了主流,没办法,朝安局根本不是小小的席家能抗拒的,而且席家在彰德府深耕数百年,数千口人,家大业大,躲是躲不了的。
也有人建议,将朝安局肆虐的消息,捅到上面去,席家在本地势力雄厚,还有人在外地做官,而且被抓走的周通判,也不是没有根脚的。
这个选择,似乎有点破釜沉舟的意思,赌对了,席家能安稳渡过这一劫,赌错的话,那就是倾家荡产。
这个选择,也有不少人支持,因为他们非常清楚,在跟朝安局斗争的过程中,矛盾会是逐渐激发的——朝安局再怎么牛,也不可能二话不说,将数千人全部抓走吧?
在这个斗争过程中,大家相互试探底牌,最后就可能得到一个双方都勉强接受的结果。
支持这个选择的人认为:必须让朝安局知道,咱们不是好惹的,不展示出肌肉,任人宰割的话,谁知道他们胃口有多大呢?
反对的人认为,没准朝安局就是小小地惩罚一下,咱们再搞风搞雨的话,惹得人家怒了,那可真的是自寻死路了。
“咱们不展示一下实力,周通判的岳家,会支持咱们吗?”一名中阶司修阴森森地发话,“内阁早有制衡朝安局之意,今上初立……有些规矩,得变一变。”
“你这是在作死,无非是你女儿,嫁给了周通判的儿子,”又有一名初阶司修冷哼,“赔付一点银钱算什么?大不了谋一追三,休养生息数年,算得了什么?”
“是啊,那是嫁出去的女儿了,”有人跟风附和,“也不算咱席家人了。”
错非不得已,没有什么家族愿意跟官府作对,一步踏错,千年基业都可能毁于一旦。
“报,”就在这时,外面闯进一人来,“已经打听到了,朝安局打算谋一追五。”(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