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钱?”荣载道再次愕然,“竟然要花钱?”
在他想来,朝阳大修堂卖收音机卖得风生水起,赚得脑满肠肥,还要指着电台赚钱?
“那是当然,我们在替你宣传啊,”李永生坦坦荡荡地回答,“荣老你若不是有个载道文馆,会在意美文载道不载道吗?”
这种大白话,显然又是一记暴击。
荣载道先是一愣,然后气急败坏地发话,“明明是教化众生的物品,你们竟然拿来收费,呜呼,中土的教化,可以休矣。”
“没那么严重,”李永生微微一笑,笑容里是浓浓的不屑,“朝阳大修堂的收费,比我博本还高呢,以荣老部长的意思,朝阳大修堂可以休矣?”
关于教育产业化,地球界不知道有多少争论,他辩论这个话题,太拿手了。
咱不带这么自黑的!张岩伸手挠一挠头,耷拉下了眼皮。
荣载道愣了一愣,他也没想到,对方还击得如此犀利,有心说一说两者的不同吧,但是仓促看来……也没啥不同。
很多人就是因为没钱,才上不起本修院,朝阳大修堂的修生,这种情况少一点——只要能有资格上了朝阳,就算没钱,也有的是人上杆子投资。
但是其他本修院,类似情况就太多了,没办法,精英教育就是这个特点。
荣载道想一想才回答,“那这个家庭永馨时刻说书,每天交多少钱?”
“这是我要求加上的,”李永生很干脆地回答,“不算钱,而且这个栏目的冠名权不卖,强调的就是家庭永远温馨,正合教化之意。”
荣载道被噎得说不出话来,他的直觉告诉他,这个名称里面,一定有什么说法,但是对方死活不承认,他也没招。
而且对方给出的理由,虽然有些似是而非,但是也不好辩驳。
正没奈何之际,远处呼啦啦走来了二十几个人,带头的不是别人,正是政务院院务管理司的魏少玉。
他走到张岩面前,刷地抖开了一纸公文,面无表情地发话,“传告:自即刻起,取缔朝阳大修堂非法架设的广播电台,相关物品予以封存,这是政务院的传告,还请配合。”
张岩斜睥他一眼,一把将公文抓过来,细细看了一遍之后,冷笑一声,“什么时候院务管理司也能代表政务院了?”
魏少玉斜冷笑一声,“张总谕的意思是,我若是能拿到政务院的传告,你就乖乖取缔吗?”
政务院的传告,当然比院务管理司的传告难搞,不过他的怀里,其实已经有了政务院的传告,只等对方承认,他就会取出来。
这厮啥时候这么有底气了?张岩狐疑地看他一眼,想了一想才回答,“政务院是政务院,我朝阳大修堂,还归教化部管,你最好两家的传告都拿过来。”
政务院的传告,对方也许弄得到,但是教化部的传告就难搞了,大修堂和教化部都是教化系统的,倒不信教化部有谁的胳膊肘子,会向外拐——不怕被同僚喷死啊?
然而下一刻,张总谕就领教到了什么叫意外。
“原来是非法架设的?那就取缔呗,”荣载道怪叫一声,大声发话,“我虽然不才,也是教化部曾经的副部长……怪不得这个电台这么邪门。”
有很多人,愿意将私怨凌驾在公义之上,很显然,老荣部长就是这么个人。
魏少玉原本还有点呆滞,闻言冲着荣载道微微一笑,“荣老果然是眼里揉不得沙子!”
荣部长在京城的文名极盛,认识他的不知道有多多少,魏室长也识得他。
荣载道冲着张岩微微一笑,“怎么,需要我弄个告知过来?”
张总谕无奈地叹口气,“荣老,您都是出了红尘的人了,何必又入这一趟浑浊的污水?”
荣载道淡淡地看他一眼,“我有一颗入世教化的心,不行吗?”
你有的是鼠肚鸡肠!张岩也火了,冷笑一声,“若是我答应你这个冠名权呢?”
荣载道冷冷一笑,“现在说这个,却是晚了……我真不知道电台是非法架设的。”
这一天多的时间,宁御马遇刺的消息,已经传遍了京城上层,见到院务管理司来人,老荣部长心知肚明,朝阳大修堂只要院长不出面,应该扛不住这个告知。
反正他心里有怒火,就要借机撒出来——我让你们再小看我!
张扬则是明显的愣住了——荣载道你真是教化系统的吗?为了一个冠名权,就做得如此丑陋?
就在此刻,远处有一辆马车急速驶来,不等停稳,一个人就从马车上跳了下来,“谁是李永生?李永生在这里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