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一人的声音顺着夜风传来,恶声恶气的说:“阿南,向导还没死?”
又有人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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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有人冷笑道:“他就算不死,回去后也一定要把牢底坐穿!故意引我们来死地,怕不是境外破坏分子吧?”
一个戴着鸭舌帽的男子喝道:“够了!扎维向导也不是故意的!这片地域磁场紊乱,不但能让仪器失效,还能影响到人的磁场。早在进来之前,扎维向导不就说了吗?这里不能进,是你们非得要进来!”
最先那人冷笑道:“队长,到现在了你还在替他说话。咱们落到这种地步,还不是因为向导乱来?现在可好,三辆车陷了两辆,还有一辆动弹不得!大家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等食物饮水耗尽,那是要死在这的!”
我眉头微微皱起,却听到反面者轻声说:“人就是这样,在陷入绝境和死亡边缘的时候,总是会爆发出各种各样的负面情绪,这就是人性的恶。张无心,他们在进入万魔坑之前,向导曾经尽力阻拦,可他们却不听。”
“直到现在,车队陷在此地,有些人却又怪在向导身上,活生生把他给打成重伤。”
我心中悚然一惊,说:“向导是他们打的?”
反面者微笑道:“当然。万魔坑磁场紊乱,能影响人的大脑,释放活人内心隐藏的罪恶。他们被困此地,迁怒向导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
顿了顿,他又说:“现在你猜猜,向导死后会不会化作厉鬼?会不会杀光考察队的人给自己报仇呢?”
我没有去看沙丘下面的帐篷,而是死死的盯着反面者,一字一句的说:“你到底是谁!”
反面者歪着脑袋看了我一眼,微笑着说:“我是你的出题人。第十场赌局里,你的对手。”
听到他这话,我差点没从地上窜起来,他说什么?他是我的出题人?第十场赌局的对手?
开什么国际玩笑!他到底是活人还是死人?
我脸上豁然变色,腾腾腾的连退三步,一双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对方,一时之间竟然说不出话来。
倒是反面者淡定的很,漫不经心的说:“别激动。咱们的赌局尚未开始,你也不必担心我伤你。不过我实在忍不住,想看看我的对手到底是谁。”
“嗯,本来我以为是于不仁呢。毕竟他跟那位学了三年,已经具备了跟我对赌的资格。可我实在没想到最后的对手却是你。那个叫张无忍的驱魔人,很厉害!”
我想起张无忍安排赌局的次序的时候,曾经说过要我赌最后一场。后来于不仁好像想跟我换一下,却被张无忍给拒绝了。
现在看来,张无忍和何中华似乎知道一些我不知道的事。
我心中惊涛骇浪,却迅速的稳定了下来。既然是我的对赌人,我就算是再害怕也没用。反倒不如泰然处之,免得被人给看轻了。
我说:“不管你到底是不是第十场赌局的参与者,既然是来看戏的,就要有一个看戏的觉悟!你若是敢插手这场赌局,就别怪我不客气!”
反面者失声笑道:“插手?不不!那是不可能的。我只是来让你看看人性,让你对活人有一个很完整的认知。”
他指着沙丘下面的营地,说:“你看,他们已经吵起来了。”
帐篷中间的篝火处,勘察队的幸存者们全都聚集在这,他们中间,是一个奄奄一息,鼻青脸肿的维族老人。
这老人脸上的皱纹很深,睁着眼睛,眼神之中满是惊恐。他低声呜咽着什么,虽然我听不清,却能感觉得出他是在求饶。
反面者说:“你猜,他们接下来会做什么呢?”
我看他笑的奸诈无比,语气中都是幸灾乐祸,不由冷笑道:“你们以万魔坑的特殊磁场来影响活人思维,想要借此确定人性本恶?”
反面者摇头:“不,不,磁场只是一面镜子,它会映射出人内心的黑暗,并且浮现出来。你要知道,每个人心中都藏着一只恶魔,包括你!”
“巴图噶尔和小虫的这场赌局,必定是把巴图噶尔输!不信你看!”
我下意识的转头看去,立刻发现有人用汽油点燃了第二个篝火,火光熊熊,映射着每一个勘察队员狰狞的脸色。
其中两人解开向导的衣服,用刀子在上面划了几下,像是在勾勒某种印记。因为距离的实在太远,我也看不清楚到底在写什么。
然后众人一拥而上,把枯瘦如柴的向导老人抬起来,飞快的朝火堆走去。
我看的魂飞魄散,卧槽!这是要把重伤的向导老人给活活烧死啊!这他娘的是谋杀啊!
反面者看了我一眼,说:“人其实就是这样的,只要能有一线活下去的机会,他们是不太会顾忌别人的性命。”
“勘探队的人常年在外,懂得一套以命买命的偏方。他们知道身陷绝境,也招惹了无数死人,所以就想把第一个外人当成祭品烧掉,以此来换取自己的活命机会。”
“张无心,你看到了没?这就是人性!这就是活人!这场赌局,巴图噶尔注定要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