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玔接住它, 把手里的兽牙放在桌边。
予白看看利玔,又扭头看了看兽牙。
它身后的尾巴激动地摇着,却还不敢收下这颗兽牙。
予白肯定是愿意的, 和利玔相处的这段时间以来, 它其实已经基本将对方当成家属一般的长辈了。
垣奇和栎升都不在时, 是利玔无微不至地照顾它们,他虽然与邬石的年纪相差无几, 对待幼崽们却比较宠溺,但又不至于太纵容。
上次小狼崽做了切骨,邬石要求予白和邬元只能在家陪它一天, 第二天就得却学堂。
小狼崽他管不着,予白和邬元还是可以管一管的, 尤其是邬元。
结果等到邬石一走,利玔还是没有送它们去上学, 而是亲自在家当老师。
从那件事开始, 利玔在予白心里的地位直线上升。
幼崽的喜欢就是这么简单,它知道利玔对它们好,并且是在为它们着想的。
加上这次它们要离开了, 它实在舍不得利玔。
其实予白就算不认利玔做养父, 它以后也一定会来看望他的,但多一层身份,他们之间更加亲近, 这一切都变得更顺理成章起来。
而且予白心里也想着, 既然自己已经有两个父亲了, 栎升也说过养父可以不止一个, 能再多一个父亲, 它是非常开心的。
可是予白又想到它收下栎升的兽牙后, 垣奇有些不高兴,勉强才答应了不和栎升打架。
予白陷入两难,一边不愿意拒绝利玔,一边又担心另外两位父亲生气。
毕竟这种事,还得先让这两位父亲同意才行。
予白的犹豫被利玔看在眼里,他的心又被提了起来,小心问道:“如何?”
他能感觉到予白很开心,这让利玔有了几分自信,予白还有什么顾虑都可以说出来。
予白蹭了蹭他的手:“我想……先告诉父亲他们。”
它说着说着又开始不好意思,刚才一不小心还叫了利玔一声父亲,现在却像要反悔的模样。
利玔却说:“他们已经知道了。”
予白睁大双眼。
利玔还告诉它,垣奇和栎升不仅知道了,并且并不阻止。
他抚着予白头顶的毛发,说道:“他们都很疼你,一切以你的意愿为主。”
予白既感动又开心,这回终于能正大光明地喊出声:“父亲!”
利玔已近中年了,也算是老来得子,虽然是个养子,却也十分重视。
他帮予白解下脖子上的细绳,将第三颗兽牙挂了上去。
细绳上挂了一整排,利玔用手掂量了一下:“戴着会不会重?”
予白摇摇尾巴:“不会不会。”
这上面的每一样东西,只有骨哨稍微长一点点,其余的都很小,也没什么重量,平时戴上根本不会有感觉。
予白扒着利玔的手,仰起脖子:“父亲帮我戴上。”
这一声父亲可比以前的利叔叔顺耳多了,利玔温和笑道:“好。”
戴好了兽牙,予白抬起爪子摸了摸,感觉跟做梦似的。
从今以后,它又有一个疼爱自己的父亲了。
予白又和利玔说了会儿话,问起他是怎么告诉垣奇和栎升的,还有他们的反应。
最重要的是,利玔为什么会选择它。
予白自知自己没有继任首领的能力,而垣奇和栎升收它当养子,其实都是事出有因的。
它把这话问出口,利玔迟疑了一下:“没有太多理由。”
他再年轻十岁,恐怕就不会有这样的打算了。
正是因为老了,开始留意从前未曾留意过的,又或许是予白说对了,他独自待在这么大的院子里,太孤独。
予白没有再追问,继续抱住利玔的手腕:“父亲真好。”
它在利玔的屋里待了很久,才叼着日历返回房间。邬元赶紧迎过来:“怎么耽搁了这么久?我差点想过去喊你了。”
予白放下日历,紧张地蹲下来:“我……我又多一个父亲了。”
小狼崽似乎并不意外,邬元瞪大了眼睛:“什么?!”
予白给它们看了脖子上的新兽牙,还有刚才利玔对自己说的一些话,所以它才这么晚回来。
小狼崽凑近看了看:“我就知道小白是最受欢迎的。”
予白这时候突然想起小狼崽来,它和自己一样,也没有见过亲生父亲……
小狼崽一接触到予白的视线就知道它在想什么,轻轻碰了碰它的爪子:“别多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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