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真的对舅舅说非他不嫁这事儿了?
而且。
岑岁难以想象那个画面。
她难不成。
真的。
从醉鬼变成了色鬼。
——“哥哥,礼尚往来,我也要给你脱衣服。”
一想到那个画面。
岑岁就!
窒!息!了——
恰在这个时候,陆宴迟拿了碗醒酒汤过来,“先喝碗醒酒汤。”
岑岁眼皮耷拉着喝着汤,喝完后,她叫住拿碗进厨房的陆宴迟,欲言又止后,还是没说出口,她转移话题,“我家里有人吗?”
陆宴迟:“向教授在办公室。”
“你怎么知道?”
“我刚从办公室回来。”
“啊?”
陆宴迟莫名想笑:“你知道现在几点了吗?”
岑岁不以为意,“九点多?”
“十一点半了,”陆宴迟进了厨房,声音显得低沉不少,“还好我没有选修课,早上在办公室待了会儿就回家了。”
岑岁没反应过来:“怎么就十一点半了啊?我睡了多久啊这是?”
“如果我没算错,你睡了将近十一个小时。”
“……”岑岁抓了抓头发,她有点儿不清醒,“我睡了这么久?”
陆宴迟从厨房里走了出来:“嗯。”
岑岁看到手机里孟微雨发过来的消息:【我爸妈今天都有选修课,你今天就算全身被亲成草莓精也没关系。】
岑岁:【?】
岑岁:【我只是洗完澡没有衣服穿,你别想那些乱七八糟的。】
岑岁收起手机,裹着浴巾打开门,探头探脑地观察了会儿,于是打开对面孟家的大门,进去换了套衣服才过来。
回来后,和陆宴迟随便吃了顿午饭。
陆宴迟说:“待会需要我帮你搬东西吗?”
岑岁愣了下:“我要搬什么东西?”
“孟教授昨晚也没反对,你搬过来在这儿住一段时间。”陆宴迟淡笑着,“等国庆我有时间了,我们再去看房。”
岑岁皱眉:“看房?你要买房吗?”
“总不可能一直住在学校宿舍,”他眼睑微微掀起,语气温和,“也得为以后的事情做打算。”
像是猜到了他的意思,但岑岁又有点儿不敢相信,装傻似的“啊”了声。
陆宴迟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眼角下弯,嗓音清冽又带着细碎温柔的笑意,极为认真地说:“我也想给你一个家。”
-
但岑岁没有把衣服搬到陆宴迟那儿去。
只是从那天之后,她白天都是在陆宴迟那儿待着的,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为了录视频,还有一部分原因,自然是为了陆宴迟。
虽然陆宴迟也很少在家,他这个学期接了研究生,课也随之多了起来,每天在家的时候也不过是中午吃饭午休的三个小时。
到了晚上。
岑岁回到孟家做菜,而孟建军也会提一句:“小陆呢?”
于是,陆宴迟也会过来和他们一起吃饭。
吃完晚饭,岑岁回到陆宴迟那儿看电影。
陆宴迟就在书房里做科研。
眨眼就到了周四。
恰好看完一部电影。
岑岁躺在沙发上玩手机,看到陆宴迟从书房里出来,他在沙发边站稳,把她垫在头下的靠枕抽了出来,取而代之的,是他的大腿。
岑岁垫着他的腿,“你忙完了?”
陆宴迟摘下鼻梁上的眼镜,揉了揉她的头发:“嗯,你在看什么?”
“我看到有人给他女朋友送生日礼物,”反正这些天无论她怎么暗示他都装作一副无动于衷的模样,岑岁也懒得遮遮掩掩,直白道,“口红,项链还有香奈儿的包哎。”
陆宴迟不咸不淡道:“是吗?”
岑岁生闷气,举着手机给他看:“你看他女朋友好感动,都要掉眼泪了。”
陆宴迟拿过来看了眼,语气很敷衍:“确实挺感动的。”
岑岁忍无可忍,“所以后天你到底要送我什么生日礼物?”
“嗯?”陆宴迟眼梢轻佻地挑起弧度,桃花眼敛着笑,像个蛊惑人心的妖孽,开口说,“我准备把我自己系个蝴蝶结,当做礼物送给你。”
对上他似蛊惑般的眼,岑岁的大脑有片刻的空白,“系个蝴蝶结?”
“嗯。”
岑岁有些微妙地问:“系在哪里?”
“……”陆宴迟的嘴角僵住,他拉着她拿手机的手,往下,按在某处。随即,他的喉咙里发出喘息,暗示意味很足,“这里,喜欢吗?”
像是摸着烫手山芋似的,岑岁猛地惊醒,收回手。
她从沙发上坐起来,果断拒绝:“不喜欢。”
陆宴迟语调闲闲的:“为什么不喜欢?”
岑岁嘟囔着,“早拆过了,不惊喜。”
“……”虽然总是被她的语出惊人给吓到,但是陆宴迟仍旧没有想到,她会这样说。他敛着唇角的弧度,说话时带着浅浅的气息,“可我只准备了这个。”
岑岁是真觉得烦。
她都提醒了几百次,他还这种态度。
“别人男朋友送人家女朋友都是口红项链包包,到你这儿就什么都没有?”岑岁终于炸了,“就算你上淘宝随便给我买个礼物都行,你这也不会?”
话音落下。
岑岁又觉得自己刚刚那样像是在索要礼物的,她有些不自在地别过脸。
像是被提醒,陆宴迟恍然大悟地拿过手机,“你早点说不就好了,我给你在淘宝上买个你喜欢的礼物,保准我家岁岁看了之后,也感动到哭。”
岑岁无语,“什么礼物能感动到哭?”
“这个。”
陆宴迟把手机举到她面前。
手机屏幕里。
显示着一个透明发着蓝光的水晶摆件。
摆件边上还印着一串字:“不感动,算我输。”
价值三十六块九毛钱。
岑岁:“……”
她是真的不敢动。
她指了指手机,没什么情绪地看着陆宴迟:“你确定要买这个送给我?”
怕真把她惹急了,陆宴迟点到为止,直接退出网购界面,“早就想好要送你什么了,所以不要再问了,嗯?”
岑岁眨了下眼:“你真想好了?”
陆宴迟:“就这么不放心我?”
“也不是,”岑岁讷讷道,“我很多年没有过生日过了,蛮紧张的。”
陆宴迟眼睫微抬,“你舅舅舅妈真不给你过?那你妹妹呢?”
“我印象里,我妹妹就没过生日过,”岑岁思索了下,继而说,“她连自己的生日也不记得,估计是从石头里蹦出来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