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岁点头:“嗯。”
她自然而然地认为自己是拿宠物包的,刚准备拿宠物包的时候,视线里突然多了只手,陆宴迟拎起那只宠物包:“剩下的你拿吧。”
“……”岑岁有点儿难以置信,她找回自己的声音,“我拿?”
陆宴迟语气懒懒地:“尊老爱幼。陆叔叔年纪大了,需要小侄女多点关心多点爱。”
岑岁完全没反应过来,又看到他确实没有良心地提着个宠物包就往楼道里走去,甚至还得寸进尺,尾音稍扬,没有半分愧疚地说:“别忘了把函数也带上来。”
“……”
果然我的眼泪都是白流。
岑岁盯着他的背影,忽然道:“哥哥。”
陆宴迟的脚步一顿。
他转过身来,神情里还带着荒谬和难以置信:“你叫我什么?”
岑岁眼也不眨,一脸天真地看着他,乖巧极了:“哥哥。”
“……”陆宴迟勉强平复了下心情,眉梢似有若无地轻佻了下,随即眼里曳出一抹浮浪不经的笑意来,“哥哥?”
她也不过是一时脑热所以叫了这么个名字,这会儿理智回来,又对上他的视线,岑岁低声嗫嚅着:“那你搬不搬?”
她没敢抬头。
耳边滑过一声轻笑。
他搬起箱子,临走前似乎又看了她一眼,用气音说话似的,声音飘飘渺渺的,落入耳里分外撩人:“哥哥都叫了,能不搬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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鉴于函数这次不告而别离家出走的恶劣行为,陆宴迟决定扣它一个月的猫饭,只让它吃进口昂贵的猫粮。
相当于,你离家出走被你爸妈逮了回来,然后你爸妈为了惩罚你让你一个月不能上桌吃饭,只能吃薯片饼干炸鸡等一系列垃圾食品。
就……还挺美滋滋的?
换谁谁不想离家出走啊!
试问谁不想尝试放纵叛逆的滋味呢?
岑岁觉得这不是惩罚。
这是奖励。
岑岁大着胆子问他:“如果你以后小孩离家出走,你也这样吗?”
陆宴迟正把箱子里函数的玩具一个个地拿出来,闻言,心不在焉地:“嗯?我以后小孩离家出走?”
“对啊,你怎么办?”
“小孩不听话,打一顿就好了。”他漫不经心地回她。
岑岁盯着他的身影,脸上的笑有点儿维持不住,很轻地“嗯”了下。
恰在这个时候岑岁的手机响起来,是孟建军的电话。
岑岁接起电话,乖巧极了:“舅舅。”
孟建军蔼声道:“红豆,你在哪儿呢,舅舅出差回来给你带了好吃的,什么时候有时间回家来啊?”
正好陆宴迟也收拾好东西站了起来,岑岁和他视线对上,伸手往对门指了下,示意自己回家了。她边往外走边说,“您给我带了什么好吃的啊,我马上就回家!”
门被她带上。
房间毫无征兆地陷入安静中。
函数对着猫粮无从下嘴,讨好地蹭着陆宴迟。
陆宴迟矮身,捏了捏它的耳朵,几不可闻地叹息了一声:“以前不是猫粮吃的挺开心的吗,吃了她几顿饭就被她收买了?”
“要不你改姓,姓岑得了。”
函数似乎听懂了他的话,叫声尖锐:“喵!”
陆宴迟冷哼了声:“长本事了,还把人急哭了?”
函数萎了下来:“喵……”
陆宴迟冷淡着眼眸,语调清淡地说:“老实吃你的猫粮,别废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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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今年的工作告一段落,岑岁就在孟家住下了。
吃过晚饭,岑岁无所事事地进了孟微雨的房间。孟微雨正坐在桌子前看书,岑岁瞅了她一眼:“你怎么突然看起书来了?”
孟微雨叫苦不迭:“万恶的考试周即将到来。”
岑岁丢了她一个“我懂”的眼神。
安静了没多久,孟微雨烦躁地把笔扔下,她索性也不看书了,躺在岑岁边上玩手机。
岑岁忍不住说:“你这才看了多久就不看了?”
“反正我元旦之后才考试,还早得很。”她一脸无所谓的表情,打开班级群的消息,声音一顿,惆怅不已,“明天竟然还要早起上课,好烦。”
陆宴迟出差了半个多月,以至于岑岁都快忘了上课这件事了。
岑岁看了眼课表:“明天还是八点钟的课哎。”
孟微雨却看了天气预报:“明天下雪啊,好冷,我不想去上课。”
“不下雪你也不想上课,”岑岁冷淡地拆穿她,“雪表示不背这个锅。”
孟微雨猛地坐了起来,动静有点儿大,岑岁吓了一跳:“你干嘛?”
“不是,我说你追了陆教授多久了啊,怎么还没追到手?”孟微雨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痛心道,“你要是把他追到手了,我明天就可以不用去上课了。”
岑岁:“……原来你支持我追他,主要是因为这个原因。”
孟微雨干巴巴地笑了下。
岑岁轻声嘟囔:“但我也不想去上课,外面真的好冷。”
“是吧,所以要不我们明天一起旷课吧?”孟微雨大着胆子怂恿她。
岑岁拒绝:“我不。”
孟微雨:“为什么?”
“因为爱情,你懂吗?”岑岁上下扫视了她一眼,眼神轻蔑,不无同情地看着她,“你什么都不懂。”
孟微雨面无表情:“哦原来是你那该死的爱情。”
岑岁顿了下,忍不住说:“但也不是因为这个,你可能不知道,其实这段时间,我的作息规律了很多,一天也能睡个五六个小时了。”
孟微雨诧异:“真的假的?”
岑岁:“嗯。”
但很快,岑岁就注意到了孟微雨看她的眼神里多了几分意味深长,“所以你也没有那么喜欢陆教授,你只是把他当成了调整你睡眠作息的工具人罢了。”
岑岁:“……”
好像确实是这么个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