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岁到家之后先把函数从宠物包里放出来。
刚到一个新环境, 函数有点儿不安分地在房间里跑来跑去,它用爪子挠着门板,一副想出去看看未知世界的好奇模样。岑岁怕它跑出去, 于是给它套上牵引绳固定在桌角。
岑岁挠了挠它:“我先收拾下客厅, 待会再把你解开啊。”
函数烦躁地叫着:“喵!”
客厅里堆积了不少合作的产品,岑岁把箱子一一拆开,发现有不少东西。烤箱、蒸锅、多功能料理锅还有三明治早餐机。
她这套房子是三室一厅的, 但她把一个侧卧的墙给拆了。
客厅、侧卧和厨房构成她的工作区域。
她翻出和粥粥的聊天记录, 确认好自己要拍摄的内容和主题之后,找到空间放这些产品。
等把东西整理好之后, 岑岁把函数的牵引绳给解开。
她看了眼时间:“我给你做晚饭,你乖一点在家里玩,不许乱跑。”
函数懒洋洋地掀了掀眼皮, 一副“女人你忒烦,老娘知道了你个婆娘别在老娘面前逼逼叨叨了”的倦怠模样。
岑岁叹了口气, “我这是什么命,给你爸做饭还得给你做饭。”
函数懒洋洋地叫了声。
她不知道想到了什么, 眉眼弯成一道漂亮的弧度, “所以我活该当你妈, 函数, 你觉得我说的对吧?”
她自问自答:“是的, 一切都是我活该!”
函数:“……”
这婆娘怕不是疯了。
-
因为要拍六个视频, 隔天起来岑岁就开始忙了。
紧赶慢赶,总算在十号之前拍完了所有视频, 并且高效率地把所有视频的后期也都做好,之后,粥粥给她发了条消息, 告诉她今年的工作就此结束了,下次工作就是明年了。
岑岁笑着和她说了几句,遂又把目光移到客厅地板上。
函数正趴在那里晒太阳。
岑岁拿手机录了个视频发给陆宴迟。这段时间她总会发一些视频给他,陆宴迟回消息的速度很慢,但是每条都会回复。
今天也是一如既往的慢。
晚上九点多,岑岁躺在床上敷面膜的时候收到了陆宴迟的回复:【手机没电了,刚回酒店充上电。】
岑岁:【你这么晚才回酒店吗?】
回应她的是陆宴迟发过来的语音通话,岑岁差点儿手机都没拿稳。手忙脚乱地扯下面膜,在床上坐好之后才按下接听。
岑岁:“你怎么给我打电话了啊?”
他的声音里带着很明显的疲惫,“懒得打字,”
一时之间,两个人都没有说话。
岑岁跳下床,说:“你等我一下,我去洗个脸。”
面膜留下的精华还沾在脸上,粘粘的,她快速地冲了个脸就跑回卧室,擦脸的时候把手机的免提给打开:“我回来了。”
陆宴迟没说话。
岑岁疑惑地叫了下他的名字:“陆宴迟?”
“我在。”他哑声应道。
岑岁小声嘀咕:“你刚刚在干嘛,怎么不说话?”
陆宴迟淡笑了下:“没干什么,函数呢?”
“它在外面,”说着,岑岁就站起身来往外走,她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显得自然些,温吞道,“你要和它视频吗?”
与此同时,陆宴迟也说:“能视频吗?”
“……”
“……”
空荡的房间里响起他低沉的笑声,他似乎在抽烟,被烟呛到了,笑起来的时候断断续续的。再说话时,嗓音里带着未散的笑意:“那我开视频了?”
岑岁小声应着:“嗯。”
视频接通。
岑岁按了下摄像头,方便陆宴迟看函数。
而陆宴迟那边也没显示出他,只显示着酒店的床。
岑岁的心思落空,没一会儿,就催他:“看完了吗,看完了我就睡觉了。”
陆宴迟笑着,尾音拖着,声音在寂静的空间里显得很温柔:“怎么这就发脾气了?”
“我没有。”她下意识否认。
下一秒。
镜头显示着的大床就换成了陆宴迟的脸。
他慵懒地靠在椅子上,酒店灯光明亮,镜头一闪而过的时候,捕捉到他指尖捏着的发出猩红火光的烟。
岑岁愣了下,讷讷地说:“你怎么突然……”
他垂着的眉眼突然掀起,桃花眼笑的缱绻又温柔,“我突然什么?”
岑岁不知道要说什么,憋红了脸:“没什么,你看完了吗?”
他用气音回她:“嗯。”
岑岁又不舍得挂断了,“你要不再看几分钟?我觉得函数最近变好看了,你看它……”岑岁在它身上扫视了眼,最后目光落在它的睫毛上,咬了咬牙,故作讶异道,“你看函数的眼睫毛好像比你离开之前长了零点三厘米。”
“……”
陆宴迟似笑非笑地:“是吗?”
岑岁:“……嗯。”
“行了,我看的差不多了。”
岑岁忸怩着:“就这么看完了?那我挂了还是你——”
话刚说出口,却被他打断:“——怎么就挂了?你准备什么时候把镜头切回来?”
视频通话的界面上,他脸上没有任何的倦意,眉眼松开,桃花眼弯起温柔弧度。
毫无征兆的一句话,让岑岁楞在原地。
岑岁:“啊?”
他仍笑着,神情慵懒,说出来的话也是懒洋洋的,像是真心,但配上他散漫的语气更像是假意:“总得当面表示一下感谢才行,对吧?”
安静三秒。
岑岁把镜头给切了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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