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又听到他说:“我们的小公主,不会犯任何的错。”
孟宁一言难尽。
于是低头一口又一口,往嘴里机械式地喂饭。
吃完饭,把面壁罚站的江渝汀领回客厅接着看电视。小家伙这一天闹够了,加上吃多了,很快犯困睡着了。
最后,是洗完澡的江泽洲过来,抱着江渝汀进侧卧睡觉。
睡梦中,江渝汀仍不安分,喃喃道:“哥哥……”之后的几个字,江泽洲像是听到了,又像是没听到,他抱着江渝汀,站在床边,一时间忘了接下去的动作。
月色浮动的室内,江渝汀双唇翕动。
这一次,说的话更清晰,江泽洲听到了。
他说:“——哥哥,我好喜欢你啊。”
江泽洲低头,平日冷硬的脸庞似乎被月色沾染,柔和了几分,嘴角也若有似无地,往上扯起弧度。
把江渝汀放到床上,确定他睡着后,江泽洲出来。
他和孟宁许久没见,安静的客厅,突然有几丝生分和尴尬。孟宁抿了抿唇,干涩问道:“小江睡了吗?”
“睡了。”
“哦。”
过半晌,孟宁说,“那个,我去洗个澡。”
殊不知沙发上的江泽洲,眸色变得幽深,目光流连在她背影上。很快,他关掉发出喧嚣声的电视机,起身,回屋。他目标向来很确凿,没有半分迟疑,径直走向主卧内的洗手间,手放在门把上,轻松一扭,扭开,门随之被推开。
孟宁正在脱衣服,听到推门声,吓得随手拿起洗漱台上的衣服遮挡着自己胸前的大好春光。
“你怎么突然推门过来?”
江泽洲不知推门进来,还走向她,倾身吻她,牙齿轻轻咬着她的唇瓣,气息不稳地说:“好久没见,宝宝,你想不想我?”
“……想。”孟宁没骨气地在他怀里软成一滩水,但拿着衣服的手始终不肯放。
江泽洲手指摸进去,黯声道:“怎么了?”
孟宁难为情开口:“……我胖了不少。”
换来他一声吓笑,“脸还是这么小,腰还是这么细,胖哪儿了?”江泽洲的手暧昧地在她身上流连,最后,停留在两处,爱不释手,又爱不释口的地方,他头埋进那里,呼吸声越发急促,附着低低沉沉的笑,“原来是长这儿了,还挺会挑地方长得,每个地方,都是我喜欢的。”
孟宁以为自己早就习惯了江泽洲的种种,但每到此刻,她才发现,男人的劣根性,实在是毫无底线。
她羞耻心起,难为情地闭上眼,但身体还是情动地迎合着他。
许久没见,江泽洲自然没有放过她,一直折腾到午夜才停下。
次日孟宁醒来,发觉床边另一侧没有什么温度,她拿起手机,入眼的是当下的时间,中午十一点半,沉默一会儿,她打开手机,发现里面躺了不少短信。
有来自父母的,问她今天还去不去舅公家拜年,许久等不到她回复,于是又发来消息,说不想拜年也没关系的,不过家里没留吃的,要是饿了得自己叫外卖,然后又给她转了两百块钱。
孟宁看着这两百块钱,失笑。
她都二十六了,在父母的眼里还跟十六的小孩儿一样,担心她吃不饱。
回了母亲的消息,她退出来,看到江泽洲给她发了好几条消息。
江泽洲:【我送小江上钢琴课去了,早餐在餐桌上,做了你爱吃的三明治。】
江泽洲:【待会儿还要上班,下午才能回家。】
交代完行程,江泽洲又道:【醒了和我说。】
半小时后,江泽洲问:【还没醒吗?】
又过了半小时:【我先开个会,可能没法回你消息,大概十二点会议结束。】
孟宁没绷住,笑了出来。
为他这积极主动报备行程的态度,也为他这黏人的行为。
孟宁:【我醒了。】
消息发出去,自然没得到回复,江泽洲还在开会。孟宁掀被下床,先去洗了个澡,再出来,看到餐桌里的三明治,拿起三明治咬了一口,咀嚼时,手机嗡嗡震动。
不出意料,是江泽洲的消息。
江泽洲:【怎么现在才醒?】
孟宁:【累。】
江泽洲:【抱歉,我的问题。】
孟宁抿了抿唇,顿觉喉咙干涩,拿起水杯抿了口水。
水杯放下,手机里又多了一条消息:【太久没见了,有点儿忍不住。】
孟宁被含在嘴里的水呛住,咳得上气不接下气。
缓过那阵后,她深吸一口气,平静道:【没事的,我能理解,毕竟,小别胜新婚。】
收到这条消息时,江泽洲的办公室里还有好几个经理在汇报工作。
也不知道为什么,汇报到一半,他们这位常年如冰冷雪山般的总经理,冰雪消融了似的,莫名其妙的,笑了一下。
众人眨了眨眼,再仔细看过去,脸上的笑又没了。
刚才的一切,像是错觉。
极其恐怖的错觉。
江泽洲很想再次身体力行地解读“小别胜新婚”这一词,却没想到,他的小娇妻下午就回到父母家,又跟随父母拜年去了。
江泽洲的新婚计划,被孟宁用“小别”弄得稀巴烂。
那之后的一段时间,晚上打电话时,江泽洲总会语气幽幽地来上一句:“我什么时候才能和我的新娘子待在一起?”
孟宁云淡风轻地笑了一下:“还没结婚呢,什么新娘子?”
江泽洲也擅长若无其事,“也对,还没结婚呢。”
然后又对结婚这事避而不谈。
自从上次谈结婚的事儿之后,孟宁一直以为江泽洲会将它提上日程的,那阵子她天天都很紧张,每天的妆容都格外精致,生怕江泽洲搞个突然袭击,突然和她求婚。
结果都过去这么久,江泽洲也没谈结婚的事儿,即便谈到结婚了,他也一副不在意的模样。久而久之,孟宁也不纠结这事儿了,虽然她对结婚也有那么一丢丢憧憬和向往,但二人中,更想结婚的那个,是江泽洲。
过完年,孟宁搬回自己那儿。
而江泽洲元宵之后便出差去外地,半个多月的时间,都是孟宁一个人住的。
以前江泽洲在,孟宁周末要么和他在家里约会,要么和他在外面约会,偶尔也会和沈明枝见面,但沈明枝好像特别忙,就连春节约她都约不出来。孟宁以为这回能约出来,结果却得知沈明枝也不在南城。
她和江泽洲一样,都在江城。
孟宁:【你怎么也在江城?】
沈明枝似乎猜到了她这个“也”字里包含了什么意思,说:【嗯,我刚和江泽洲见完面。】
孟宁一愣:【啊?】
手机屏幕最上方,不断地显示“对方正在输入中…”,亮了又停,停了又亮。
过了两分钟,沈明枝才发来消息:【宁宁,等我回来,我告诉你一件事情,你答应我,千万别生气。】
孟宁眉头微蹙,【什么事啊,严重到我有可能会生气?】
沈明枝:【没有涉及道德问题,但也可能涉及了。】
孟宁:【?】
沈明枝:【关于你和江泽洲的。】
孟宁看着这两句话,暧昧到了极致,沈明枝大概也知道自己说得有多能够令人浮想联翩,连忙补充一句:【但你以前听到这事是开心的。】
孟宁绷着的唇线,松开:【枝枝,你只要说最后一句话就行,前面的两句可以别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