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宁拿起边上的抱枕打他,“胡说八道些什么,我可不搞姐弟恋。”
孟响夺过她手里的抱枕,搂在怀里,双手撑下巴,无奈极了,“算了,我看你那群相亲男里面最好的还是我未来老板,只是可惜,他没看上你。”
冷不防提到江泽洲,孟宁低敛着眉,淡然一笑:“是啊,他没看上我。”
察觉到她陡然沉下来的情绪,孟响伸手,挠了挠她头发:“没事儿,好的肯定在后头,我姐这么优秀,以后肯定能找到一个非常优秀的姐夫的。”
孟宁:“是吧,我也觉得。”
孟响补充:“那个男的肯定比江泽洲帅。”
孟宁:“……”
过年期间,孟宁都是住在孟响家的。
到年初八,各自都要回到各自人生的轨道里。孟响去他梦寐以求的华锐资本实习,孟宁则要去南城芭蕾舞团上班。
孟响还未毕业,家里并没给他配车。见孟宁开车,他麻溜儿地钻进孟宁车里,让她送自己上班去。
孟宁素来满足他的每一个要求,甚至,把他送到华锐资本所在的大楼后,还问他:“下午下班,需要我来接你吗?”
孟响:“如果方便的话。”
孟宁:“接你还有什么不方便的。”
姐弟二人嬉笑着告别。
冰莓粉轿跑怡怡然驶离,汇入车流中。不到两分钟,孟宁原先停过的车位,被一辆黑色卡宴占领。
车门敞开,丁青云过来开车门,“江总。”
江泽洲下车,理了理腕间袖扣,二人边往大厦里走,边聊工作安排。开工第一天,工作并不多,最主要的还是——
“今天实习生过来报道。”
“实习生资料有吗?”
“已经放在您办公桌上了。”
“好。”
电梯畅通无阻,在华锐资本停下。
江泽洲回到办公室,没休息,直接进入工作状态,他翻开面前的实习生资料。
孟响。
南城有很多姓孟的吗?
他鲜少在工作时分神,今天,却因为一个姓氏而分神了。
思及此,他放下文档,伸手揉了揉眉,眉目间疲态尽显。
敲门声传来,江泽洲:“进来。”
丁青云推开门,问:“江总,要见见新来的实习生吗?”
江泽洲:“嗯。”
华锐资本要求严苛,每年实习生就三个,实习三个月,最后挑选出一个入职。三名实习生,来自国内高校,简历里洋洋洒洒,写满了在校期间的任职情况和获奖情况。
江泽洲一个个询问过去,直到最后一个。
孟响。
江泽洲收起心里的异样情绪,例行公事地问了几句后,便让他们离开了。
实习生走,门关上。
江泽洲忍不住拿出手机,翻找出孟宁的微信,打开她的朋友圈。
没更新。
不知道是不让他可见,还是她压根不热衷发朋友圈。
也不知道她过年有没有再去相亲。
江泽洲脊背往后靠,眼阖上,脸色似窗外天色般,墨黑,没有一丝光亮。
孟响实习了两个月,孟宁就接送了他两个月。
眨眼已是四月,料峭春寒退去,天气越发炎热,距离孟响毕业,只剩一个月的时间。他买车的念头,越发强烈。
孟宁对此没意见,笑眯眯地说,“你喜欢哪款车,我买来送给你,正好当做毕业礼物。”
孟响没和孟宁客气,隔天是周六,和孟宁去买车。
男女之间的差异,在买车时体现的淋漓尽致,孟宁买车,只管车漂不漂亮,而孟响买车,问了一大堆她听不懂的专业术语。
孟宁听的云里雾里,好在她自我认知非常清晰,她就是个来刷卡的。
许久后,销售拿出合同,提醒道:“要等三个月才能提车。”
孟宁追问:“如果我多加点钱,能早点到吗?”
却被孟响拦住,“你一个月才挣多少钱啊,钱要用在刀刃上你懂不懂?”他拒绝销售谄媚的笑,“不好意思,我们等三个月。”
定好车,二人婉拒销售让他们在店里用午餐的邀请,直奔附近商场。
这家商场开了家蟹黄面的店,二人就是为了这家店来的。
周末,又是新开的店,店外排队等位的队伍成长龙,孟宁和孟响排了半个小时的队才排到。
双人桌,二人面对面坐。
点好餐后,孟响感慨:“姐,你以后要找个像我这样的男朋友,任劳任怨,陪你排半小时的队,就为了吃一碗面。”
孟宁不置可否地笑了下,她放下包,说:“我去趟洗手间。”
孟响:“行,去吧。”
孟响百无聊赖地玩着手机,等孟宁回来。眼前突然多了个人影,黑色外套,他以为是服务员,头也没抬:“这么快就做好了?”
回应他的,却是一道男嗓,嗓音质感偏冷,声线稍低,有种难以言喻的熟悉感。
“孟响?”
孟响惶惶然,看清来人后,震惊:“江总,你怎么在这儿?”
或许是因为他穿了一身黑衣黑裤,显得脸色格外清冷疏离。江泽洲一动不动站在桌前,难得的,眼神刻薄地打量着人,嗓音淬冰般的冷,“你和孟宁认识?”
孟响点点头,刚想问他怎么认识的他姐,脑海里,陡然记起,江泽洲和孟宁相亲的事儿。
也因此,想起孟宁说她被江泽洲拒绝的事儿。
业界,江泽洲像是传奇人物,仅用了三年时间,便将默默无名的华锐资本,做到业界顶级的投资公司。孟响把他视为偶像,视为目标。
但偶像和目标又如何,孟宁是他姐。
打小,孟宁被人欺负了,孟响二话不说,直接开干。
随着年纪上涨,他发现打架无法解决矛盾,只有语言,才是击垮对方的利器。
江泽洲拒绝他姐,可能有各种原因。
但是绝对不能让江泽洲觉得,孟宁是无人问津的女生。
于是,孟响站直身,目光冷峻,一字一句道:“实不相瞒,我和孟宁在相亲,江总,请问您有事吗?没事的话,能不能别打扰我的相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