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数个难熬的艰难岁月, 齐聿礼远在海外,南烟都是靠着想念他苦苦支撑的。
学生时期的南烟没把这当做喜欢,她把这当做一种奔赴——想努力到达与他并肩位置的一种奔赴。
也只有努力过才知道, 原来成为齐聿礼, 需要多辛苦多煎熬。
遗憾的是,即便南烟付出了一百万倍努力,依然没有像齐聿礼一样成功。他可是被人称之为“华尔街传奇”的男人, 那么多留学生,只出了一个齐聿礼。
“这个它,是谁?男的女的?”
然而,齐聿礼非常煞风景地问了这么句话出来。
一瞬间, 旖旎与温情烟消云散。
南烟默了默,实在无法理解自己怎么会喜欢上这么一个男的,于是窝着火问他:“女的,怎么, 你连女人的醋都吃吗?”
“男的还是女的?”齐聿礼没回答。
“男的。”南烟受不了他话里的阴冷, “是你,除了你还能有谁啊?”
齐聿礼眉梢轻扬。
为了看桌肚里被她用小刀一笔一划留下来的印记, 他是半蹲的姿势, 和她离得极近。二人视线几乎齐平,鼻尖温热的呼吸吐洒在对方的脸上。
天边的云挪动,遮住灼热的日光,树叶蓊郁,略去大片光影, 自习室里瞬间暗了下来。书卷气的空气里, 渐渐滋生出一股未知的暧昧感。
“我在国外的时候, 你可没主动给我打过电话。”齐聿礼边说边靠近她, 衣料摩擦发出窸窣声。
夏天衣料单薄,齐聿礼是一年四季都穿成套的高定西装的人,南烟不是。她今天穿了条无袖连衣裙,群长至膝盖上方十五厘米左右位置。露出她纤细白皙的笔直双腿。
一蹲下身,裙摆略往上挤,露出来的部分更多。
南烟下意识地往后退,可是后面就是一堵墙,她纤细的蝴蝶骨贴墙,声线还算平稳,回答着齐聿礼的问题:“反正我干了什么,都会有人和你汇报的不是吗?”
“这不是你不联系我的理由。”
“……”
“尤其是,”齐聿礼手覆了上去,她的皮肤似墙雪白,他黯下声来,“连上自习都在想我,你分明想我想得要命。”
“没有。”南烟声音微颤,还在坚持,“没有很想你。”
“是吗?”他语气很淡,手下的动作却很重,往深处寻觅。
六月的天,说变就变。
方才还是艳阳高照,此刻已经是乌云密布。由自习教室的窗望出去,能看到骤然肆虐的狂风,吹得枝桠东倒西歪,未多时,豆大的雨珠重而有力地砸在窗户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
自习教室分为两个部分。
一部分是桌椅,提供给学生看书做作业的空间;另一部分是摆放齐整有序的书架,密密麻麻的书堆在书架上,像是一面墙,严严实实地堵住外面看进来的视野。
南烟无力地靠在书架上,在一阵阵雷声中,她低下头,看到齐聿礼半跪在她面前。
闪电劈出一道亮光。
她心里还有对学校的敬意,挣扎着:“万一有人过来怎么办?”
齐聿礼舌尖动作未停,那把冰冰凉凉一贯掺着冷意的嗓子此刻被浸渍出温润,“没人会过来的,放心。”
“万一……呢?”
“有我在,你怕什么?”
“我——”
又是一道闪电。
南烟的眼前也闪过一道白光。
她说不出一个字来,喉咙里只有一阵悠长的呜咽。
夏天的雨来得急去得也快。
没多时,阴沉沉的云退散开来,烈日垂坠枝头,蝉鸣声聒噪。湿漉漉的地面很快被高温烤干,被雨水打湿了的树叶,很快就寻不到一丝水珠。
然而,这些南烟都不在意。
因为她也被水淋的湿透。
始作俑者不知道在哪儿找了一瓶矿泉水,正用矿泉水漱口。齐聿礼漱完口,视线懒散地往下挪,揶揄般开口:“这就站不稳了?需要我扶你出去吗?”
南烟白了他一眼:“不需要。”
还好死变态还有良心,没沾湿她身上任何一件衣服,也在之后用纸巾帮她擦赶紧。她现在除了走起路来腿脚有些打颤,其他都还好。
一走出自习室,就看到匆匆忙忙赶过来的老师。
老师见到他俩还怔了一下,早就把自己给南烟开门的事儿给忘到九霄云外了,疑惑不已:“南烟,你怎么在这儿?这位是……”
老师的年纪和齐聿礼一样大,她大学毕业后来的附中,教书第一年,就是当南烟她们班的班主任。因此,她只认得南烟,这个她在教书生涯里遇到的最漂亮且最努力认真的学生。所以刚才见南烟想进自习室逛逛,她便打开自习室的门放南烟进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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